他的声音犹在耳边,却是疑惑,“怎么,你不想去?”
她却是站了起来,正经的朝他揖了一礼。
陶自如正有些疑惑,只听她说,“等我想通了,我再来找你。”
她飞快的牛饮了汽水,混乱的告辞,等回到家,狄生迎上来,告诉她谭绪淳也来找过她。
她转头又匆匆去了谭府,发觉余玄同也在。
余玄同和绪淳正在对弈,一边嘴上打着机锋,见她来了,便朝她招了招手。
“干爹,你们是在等我?”她有些吃惊。
余玄同和绪淳对视一眼,却不露声色,“没什么,只是今天听自如那小子说你不在家,便着人打听了你去哪了。”
她对着陶自如可以直白的说自己去了“倾兰苑”,面对长辈,尤其是余玄同,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干笑几声,“也没什么,就碰上同学,闲逛了会。”
两人没再说什么,轻易放过了她。
她之前思绪混乱,脚下自发回了家,现在人清醒着,便又不想回家了。
于是赖在谭家用了饭,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连绪淳也反常的绷着脸。
用完饭,她便和希孟回房聊天。
希孟现已15,小时长得剔透,这时外貌更为俊逸。他的瞳仁呈琥珀色,皮肤白皙,双唇薄而冷淡,下颔线条柔和,气质如冰山雪巅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之前有同学笑过他长相女气,被他着实修理了顿,从此再没有人敢嘲笑他。
她跟着希孟进了他的卧室兼书房,没话找话的明知故问,“自如今天来过啊?”
希孟也不拆穿,只一双眼睛像是洞见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坏事,居然不敢说?”
她有些无奈,便招供了潘乐,“我真是被拉去的,我发誓,去之前我都不知道那地方。”
希孟不说话,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只是翻开桌案上翻了半本的书,她看到旁边有份报纸,标题写着“总统急症病危”。
总统不过50,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急病?她脑海中模糊的闪过什么,无意识的扣起手指,“总统病危,那下一任总统是谁?”
希孟淡淡的笑了,似乎对她的问题感觉好笑,“你觉得会是谁?”
9个大帅,谁会做下一个总统?
总统在时,属意让余玄同接任,而现在似乎又有了变动,如今的形势似乎是鹰派和鸽派各自角力,底下暗流涌动,她真的想不出来……
希孟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愚钝很是无奈,他抽出报纸,“你不如等上几天,报纸上自然会写。”
“可我感觉你知道。”她感觉失落,好像身边的两个朋友都比她聪慧。
希孟想了想,“你有没有觉得,总统的急症来得太突然了。”
她点头。
“突然的像有人不愿意他再做总统,我们这位处江南,就算察觉到不对,北上也要一定时间,而如果是附近的大帅,这会就能见到总统了。”
平京附近有两位大帅,一位治东北区,一位治河北区,而河北区最近。
另一头的书房,两个大人正在喝茶。
“那厮披了鹰皮,似乎一直属鸽派。”绪淳捧着茶杯,“如果鸽派真的上位,我们会如何?”
余玄同凉丝丝的笑,“如果是我,自然会拿你开刀,杀鸡儆猴。”
绪淳的职位不高不低,却在鹰派极有声望,只要动了他,自然有敲山震虎之效。
“那我可真是倒霉。”绪淳闻言好笑的吹了吹茶叶,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忧。
“左不过再贬一回,舆论所迫,他可不敢对你动真格的。再说了,鸽派那帮人可没这么硬的手腕。”余玄同这样说完,却又觉得不对,鸽派是不敢,但要是后面牵扯了他国,可不好说了。
绪淳知道他想起了江裘,一时也有点沉默。
过一会,绪淳站了起来,“我们虽不怕,但我还是有些不安定,这样,不如让小舒他们去国外暂避?”
玄同对此倒是赞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绪淳,总统身边有什么人能让他突然重病?”
绪淳的眼镜微微滑下,他不自禁扶了一扶。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总统因他而提拔的警卫员,他的亲弟弟——谭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