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哥大嫂。”舒菡萏一边道喜一边从手中的布兜里取出了一个香囊和一个护身符,“大嫂,这护身符是娘今日去南安寺上香为你和腹中胎儿求的,这个香囊是我询问了太医之后缝制的,里面都是些安胎的草药。”
梁问雪收好护身符和香囊,道谢:“多谢娘和妹妹。”
舒清浅在梁问雪身旁坐下,“大嫂,娘和姐姐都给你准备了东西,就我空着手,我决定我以后要来多陪陪你作为补偿。”
舒清浅刚说完,舒夫人便立刻笑骂道:“你这么闹,还是少来烦烦你嫂子为好!”
“怎么会烦呢?”梁问雪笑着给舒清浅递了一块糕点,“前段日子在别庄可闷坏我了,现在能有清浅能过来陪我,我求之不得。”
舒清浅笑眯眯地吃着大嫂递过来的糕点,上一世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对于这个出生书香门第和自己没有太多牵连的柔弱大嫂,舒清浅从未真正上过心,唯一只在大嫂诞下龙凤双胎被爹娘大哥视若珍宝时有过一丝嫉妒与不满。
如今重活一世,心态转变了,舒清浅对待梁问雪这个大嫂也是很自然得多了一份真心,相处起来也愈发觉得与大嫂合缘。
看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和乐融融地去前院饭厅用饭的身影,舒清浅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亲人之间真切的关怀了,心中暗自摇头自嘲,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如此执着于那些身外之物而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何了。
次日一大早,舒夫人娘家镇北将军府的表小姐林柔月便来左相府寻舒清浅一同去郊外策马踏青。林柔月与舒清浅年纪相仿性格也最为相似,俩人从小便能玩在一起。
林柔月邀她骑马,舒清浅自是答应,换上一身轻便的骑装,高高束起发髻,一身利落的打扮令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少年郎的英气,牵过自己惯骑的马,便上马挥鞭随着林柔月一同朝郊外马场赶去。
在城中二人不敢让马儿跑得太快,只并排慢慢踱着步,直至人烟稀少的北城门口时才敢挥鞭提速,不料对面竟疾驰而来一人一马,幸而舒清浅和林柔月闪躲得及时才没有让自己身下的马儿受惊。
舒清浅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愣怔,虽然刚刚仅一瞥,但舒清浅绝对不会认错,那人正是当朝三皇子章昊霖。
上一世舒清浅痴恋了他整整三年,但未及向他表露心意,舒清浅便亲耳听到章昊霖评价她:“此女贪图虚名好大喜功,绝非良配。”
思及前世,舒清浅承认章昊霖对她的评价句句属实,但依旧难掩心中单恋多年、求而不得的苦涩,罢了,重活一世,三皇子这种天之骄子不该肖想之人还是放下为好。
“那人是谁呀?”林柔月探究地看着章昊霖离去的背影,疑惑道,“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在城中策马?”
舒清浅摇了摇头道:“恐是有什么急事吧。”
说话间,又有十余人策马进城,速度虽比不上之前那人,但也不慢。
一旁的林柔月看着那十余人,若有所思道:“我就说之前那人身影看得有些眼熟呢,原来三皇子真的回京了。”
舒清浅不解,问道:“你怎知是三皇子?”
“后面那十余人都是皇家侍卫的打扮。”林柔月便说边拉动缰绳让马儿继续走,舒清浅亦跟上缓行。
林柔月继续道,“我听大哥说,三皇子上个月亲自请命去安县赈灾,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事半功倍,得了朝堂内外一旁赞许之声,但不知为何陛下突然下旨命三皇子回京,三皇子以灾情紧要为由竟抗旨未回,气得陛下又连夜下了第二道旨命他立刻回京。”林柔月努了努嘴,“你看这不还是回来了,估计三皇子这次得受罚了。”
听罢事情的经过,舒清浅心中虽在为三皇子大鸣不平,但嘴上也只道了一句“君心难测”,便再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