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初神情冷淡,“不用了,你们有什么就说吧,不然这样大费周章地把我弄到这里来不是浪费心力了吗?”
许玲不恼,把东西放下便打算离开,“你和你叔叔好好说,别那么大火气,好歹是长辈。”
她神色冷淡了一些,眼里透露着倨傲。
书房厚重的门发出一声闷响,房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夏雄旭将一份文件放在夏黎初面前,扬扬下巴,眼里闪过精光,“你看看。”
这是一份很薄的文件,只用一个牛皮纸袋装着,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但从夏雄旭的表情中便可以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夏黎初垂眸扯着白线打来了纸袋,他将其中的纸张稍稍抽出,一行大衣跃入视线中,夏黎初的指尖瞬间冰凉的厉害,但他曾经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这次好歹看上去是冷静的。
“这样真的没有意思,还是说你觉得我还会再受你的威胁?”夏黎初把纸张塞回纸袋中,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面。
夏雄旭不置可否,“你不在乎你自己,可你在乎徐家那小子啊。”
“所以?”夏黎初定定地看着夏雄旭。
他知道他的这位叔叔具有目的性,就如同当初收养他,为的只是一个好名声。
“海市换届在即,叔叔倚靠的是谁你应该清楚,那位最近不大高兴,觉得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回了轨道上,结果又不知道被从哪儿来的野小子勾了魂。”夏雄旭顿住,笑了笑,一字一句说,“夏家近年来都发展得不太好,叔叔这也是为了家族啊。”
果然又是这样。
夏黎初不由得笑出声,“所以你又要我离开徐卓晏,好让您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他停了几秒,语气讥诮,“您还真是一条好狗,这尾巴摇得……”
一个茶杯擦过夏黎初的脸侧,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夏雄旭最要脸面,哪容得了夏黎初这样说他,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他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吼道:“夏黎初!我从没教过你没大没小!”
夏黎初迎上他的目光,说:“爷爷也没有教过你奴颜媚骨,当条狗,为了换取利益,还不惜出卖自己大哥的孩子。”
夏黎初站了起来,“夏雄旭,你把我能生孩子这件事捅出去就捅出去,你看别人是会觉得你是疯子还是觉得我是怪物。”
大抵是夏雄旭没有见过这样的夏黎初,一时间居然怔住,忘记了开口。
“还有,就算有人相信,又能怎样,”夏黎初蓦地笑了,如释重负一般,又带着某种决绝,“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失去什么吗?”
说罢,夏黎初便转身离开。
他离开得很顺利,佣人没有夏家两人的命令都不敢拦他,只能看着他开车扬长而去。
没想这一折腾居然过了那么久,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今天的检查自然是泡汤了。
夏黎初给沈泽打了通电话,稍微说明了情况,道了歉。
沈泽没有介意,比较让他担心的是夏黎初的安危。
沈泽不放心地问:“你真没事?”
夏黎初答道:“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可是个香饽饽。”说罢,他自嘲地笑了笑,摊上这样一个叔叔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
今天没做成的检查只能下个月来做,因为负责夏黎初的医生明早就要赶去瑞士参加一个会议,要下个月月初才能回来。
左右夏黎初的身体就是那些老毛病,把药按时喝着就没事。
这一天还真是心力交瘁,夏黎初晚上回到家时脸色就不怎么好,芋圆很担心的给爸爸接了一杯温水,姜姨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让他回房休息会儿再吃饭。
“没事,卓晏还没有回来吗?”夏黎初出神地想着徐卓晏可能在加班。
“徐先生把芋圆接回来后接了通电话就离开了。”姜姨说。
夏黎初点点头,徐卓晏这样忙很正常。
徐卓晏过了零点才回来,夏黎初睡得不安稳,有另一个人的气息靠近,他立即清醒了过来。
他鼻头微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迷糊的抓住了一旁的人的手掌,呢喃道:“你喝酒了。”鼻子又动了动,然后立即清醒了过来,睁圆着一双眼睛,脱口而出,“有女士香水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徐卓晏:初初骂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