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弟,太凶伤肾。”程北用他的大长腿一勾,拉开凳子坐在顾南对面说:“医学表明,经常生气动怒的人,容易造成肾气亏损,具体表现为小便不通畅。”
即使睡了一觉,顾南的心情依旧非常不好,而且相当不爽。
只见他冷漠的眼神如冰锥,死死钉在程北身上:“我劝你最好别惹我。”
程北拿起铁盘里的烧烤串,咬了一口,漫步心经地说:“巧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听劝,所以,小学弟,你最好别劝我。”
“所以惹到你,我会怎样?”程北挑衅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顾南从桌上挑了一根吃完的烧烤签,两手指捏着最干净的那部分,略微发力,铁签轻松弯成九十度夹角。
“把我弯成一根直角烧烤签?”程北问。
顾南冷冷地说:“轻则骨折,重则碎骨。”
程北啧了一声:“五湖四海皆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凶残呢?”
“谁跟你是朋友?”顾南鼻腔轻哼,一副‘我对面坐了个傻逼’的表情看着程北。
“话可不能这么说。”程北拿起桌上的啤酒,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顾南那半杯酒磕了下说:“你朋友喜欢我,我和你又是校友,加加减减,咱们现在就算半个朋友,或者你叫我一声师兄,反正开了学你也要叫我师兄。”
顾南烦躁的心情更上一层楼,眼前这个沙雕,好说劝说没有用,管他是不是盖宇看上的对象,先揍了再说。
“不听劝是吧?”顾南最后问了一句。
他说完,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烧烤签和铁盘铛铛砸地,下一秒,他抡起拳头,如猎豹一般对着程北又快又狠直扫过去。
顾南看程北的样子就知道他能打两下,但没想到程北不仅能连接他两拳,而且招招有反击的余地,身手竟意外地不错。
顾南从小‘摸爬滚打’于老爸顾景峰的铁棍,铁砂掌之下,小时候挨揍多,长大倒练就一身武艺,又在地下拳场那种地方打过几场比赛,见过各种阴招狠招,根据干架经验,身手应该高于程北。
但他接程北的招式不仅累,而且连着几下被程北挨到皮肉,他能清晰感受到从皮肉处蔓延到骨头里的疼。
顾南‘嘶’了一声,抬膝顶在程北的小腹,想从程北的身下起来,却被程北眼疾手快捉住了胳膊,他骂道:“操|你|妈|蛋。”
程北以一种小孩打架的姿势牢牢钳住顾南的两只胳膊,不让他趁机反占上风,眉目不惊说:“骂我可以,不准骂我妈。”
“操|蛋玩意。”顾南真听了程北的话,没骂他妈。转眼,他迅疾地抬起另一只膝盖,翻身一滚,成了居高临下的那一方:“老子今天揍到你的臭嘴说不出话。”
虽然顾南成了上方,但他的两只手仍旧被程北紧紧捉住。
程北顺势一拉,上面的人被动凑地他很近,顾南的半只手臂抵在程北胸口,而程北对着顾南喷出一口气说:“你闻闻,我每天都有认真刷牙,不臭的。”
“你是智障吗?”顾南偏过脸,满脸厌恶。
“不是。”程北跟着偏头说:“你闻闻,我用的茉莉花味的牙膏,很香的。”
两人已经过手了几回合,明明是残暴血腥的一场殴斗,不知为何,突然转变画风,讨论起牙齿健康的医学问题。
当然,只有程北一个人滔滔不绝。
“保安,就是他们,他们两在H大门口闹事打架,把我的店给砸了,你快打电话联系当地派出所,把他们两抓进去,别忘了还得赔我桌椅钱。”
烧烤店老板娘拖着H大保卫处的保安大哥,指着地上的两个人,让大哥给她做主。
保安大哥为了维护自家学校声誉,义正言辞地问“老板娘,这附近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学校,还有一家技校,你怎么不说他们是技校的?技校的人不也经常在你这打架吗?”
“不可能!”老板娘目光如炬,来回指着顾南和程北说:“那所技校里面哪有他们两这种帅哥!”
“而且——”老板娘拉长语调说:“长这么帅,读书一定好,肯定是你们H大的学生。”
保安大哥:“…”
程北耳廓轻轻一动,他看向无奈的保安大哥说:“老板娘说的没错,我两是我们H大长得特别帅的三好学生。”
老板娘:“...”
程北倏地松开顾南的手,顾南迅速从他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低声骂道:“智障!”
程北没有理他,拿出屁股口袋里的学生证,递给保安大哥说:“这是我学生证,我是医学系大二的学生。”
“他呢?”保安大哥指着程北身后的顾南问。
“我表弟。”程北不假思索回答:“兄弟两闹着玩呢。”
“闹着玩?”保安大哥蹙眉打量着两人说:“闹着玩能打到地上去?”
“对,还把我家的桌椅摔坏了。”烧烤店老板娘双手叉腰,眼珠圆圆瞪视着两人。
程北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边递给保安大哥边说:“大哥,你听我说,我和我弟在家闹起来能闹到床上去,就差没掀过家里的天花板,所以我们刚才真的只是闹着玩,绝对没有恶意滋生挑事,更没有打架斗殴。”
顾南看不明白程北演地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