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被气跑了。
追还是不追?
这自然是要追去的!
平阳公主作为帝王最为宠爱也是唯一的嫡公主,她自小便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肆无忌惮长大的主儿。
而且如今才不过才新婚第一日,便在世子爷的院子慎独居里闹着要和离。
这不过才天亮,便收拾东西闹着要回宫去。
凤灼华这么一闹。
那些身旁伺候着的宫婢嬷嬷们,虽然心里头慌乱得没个章程,但那能怎么办,公主一声令下,自然是赶紧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毕竟宫中嬷嬷看来,别说是和离了,就算是公主殿下此刻想拿刀子把驸马爷给捅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那也只有默默递刀的份儿。
等天色终于大亮,宫婢嬷嬷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后。
前头寝居里那位闹着要和离出府的公主殿下,这时却是一反常态安静得诡异。
……
寝居内。
凤灼华一身雪白亵衣亵裤,只见她墨发披散,凤眼睁得圆圆的,且粉面带煞,像只又软又凶的猫儿。
特别是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凤眸,此刻带着惊诧,瞪向把她禁|锢于睡榻与胸膛之间的男人。
男人单膝跪于榻上,同样的一身雪白亵衣亵裤。
二人间离得极近,随着各自略微压抑的呼吸,墨发散落,二人秀发缠缠绕绕,不知何时那墨色已然亲密缠在了一处。
晏昭廷强有力的手臂,一手撑着身后的床架子,一手却是稳稳握在凤灼华玉腰处,随着男人温热的呼吸,灼人的掌心。
掌心并不细腻,反而带着粗粝的触觉,惊起她心中连连颤栗。
凤灼华只觉得头晕目眩,心脏更是跳动如雷鼓,似乎下一秒便能当场晕过去。
“公主殿下……”这声音从晏昭廷口中出来,又哑又急,带起凤灼华沉沉思绪,缩在袖子里的指尖更是不自觉蜷缩起来。
凤灼华呼吸一顿,努力维持自己倨傲的气势,眉尾高挑眼中带起厉色:“晏昭廷,你好大的胆子,放开本宫!”
晏昭廷低笑一声,看着凤灼华突然问道:“殿下为何生气?”
还不待凤灼华回答,晏昭廷自顾道:“难道是……殿下觉得臣昨夜伺候得不甚满意?所以今日殿下您便闹得要和离?如果是这样的,不如殿下今晚与臣再小试一下?”
“殿下觉得如何?”晏昭廷突然俯身向前,鼻尖几乎碰上了凤灼华的鼻尖。
四目相对,凤灼华呼吸一顿,她眼眸一瞪。
他说什么……?
不满意什么?
又要试什么?
难道?
凤灼华眸光一颤,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亵衣,还有床榻不远处堆堆叠叠在一处的喜服,喜被堆成一团,已不知被踢到了哪处旮旯角。
看着那些随时都能让人想入非非的证据,凤灼华一时间有种腰身软麻,提不起力气的错觉。
难道,真的睡……睡过了?
顷刻间,一抹嫣红悄然爬上她的双颊,凤眸里好像嵌了打碎的星光,眸光微微发颤又羞又恼。
只是!
凤灼华眉头一皱,晏昭廷这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赖又花嘴?
上辈子她收敛性子,上头尊敬长辈,下头照顾小辈,开始到底是她一心迷恋,后来那腔热情渐淡,她与他之间渐渐相敬如宾了几年。
直到后来她父皇病亡,母后被暗害暴毙,年幼的阿弟被杀。
天下风起云涌,为夺帝位而战。
正当凤灼华万念俱灭,所有希望都牵挂在晏昭廷身上的时候,她得到的却是一封和离书……
想到这里。
凤灼华涣散的眼神中冷意一闪而过,眸光沉沉,带着戾气。
这辈子还会糊涂的去信这个男人的那张嘴?她能信,她就是猪!
就算是睡了又如何。
上辈子又不是没睡过,就当自己临幸了面首一夜便是。
于是。
凤灼华心下一狠!咬牙朝着晏昭廷的方向撞了过去。
晏昭廷也未曾料到这个看着柔弱的平阳公主,竟然有这般大的力气,
竟是把他的身子被撞得一歪,眼瞧着那人儿便要借着这股力道跌落下床榻。
晏昭廷哪里舍得摔了她去,于是他长臂一扯,把凤灼华给稳稳搂进了怀中。
但是被搂在怀里的女人如何能甘心,二人间拉拉扯扯借着股力道,便一起囫囵的滚落下榻。
结实的臂膀与宽阔的胸膛,果壳碎裂的清脆声,还有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际间,关键时刻晏昭廷更是把自己垫在下头。
凤灼华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声闷哼,两人双双跌落在地。
地上垫着柔软的地垫,地垫下头烧着暖和的地龙,哪里会摔坏人去。
只不过是昨日新婚,那前头放在床榻上寓意多子多福的花生、红枣、桂圆,昨夜被晏昭廷抖落满地都是。
他怕凤灼华这会子摔下去,会被那些个尖锐的果壳给伤了去,于是也只得委屈自己奋力当回人肉垫子。
下头是硌得他背脊生疼的果壳,怀里是那娇得不能再娇的新娘儿。
晏昭廷一阵恍惚,脑海一瞬刺痛,心头一阵恐慌闪过。
下一瞬间。
晏昭廷双臂一收,死死的搂着怀中的凤灼华,想也未想便低头情不自禁在她那柔美的发旋间留下一吻。
炙热轻柔的触觉……
这刻,凤灼华脑海中一炸,怒斥出声:“晏昭廷!你这是放肆!”
放肆?
可他想做更加放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