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驸马爷可不就是俊么!
只见眼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身墨色玄衣,衬得龙章凤姿风神秀异,剑眉入鬓神明俊朗眼中带着熠熠星辉。
此时更是背着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处。
打一眼对上晏昭廷的目光,凤灼华无由心头一叹,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偏偏世家公子爷。
只是晏昭廷这人如今骗一骗汴京城里头那些世家贵女还差不多,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再加上上辈子的经验,她可算是瞧出来了,晏昭廷这人就是绝了一个字‘装’。
装乖、装斯文、装温润那真真是算得上有一手,合着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也算是不动声色的交锋了数次,她有哪一次没吃亏的,根本就是次次交锋次次吃亏,还次次吃得她都是哑口无言。
所以如今凤灼华看来,晏昭廷这厮恐怕是个一刀切开里头全黑堪称汴京皇城头号心机鬼!
那手段心机使起来,这京城里哪一个不是被他玩的团团转的。
凤灼华这般想着,便笑盈盈的乐出声来,眼中那抹光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狡黠与愉悦。
“殿下……”正在她恍神的功夫,晏昭廷已不知何时悄然行至她的身后,那一旁梳头的宫婢自然是极有眼色的退到了一旁。
晏昭廷丝毫不见外,他抬手在凤灼华那攒金丝象牙海棠妆匣里头翻了翻,却是伸手抽出一凤蝶鎏金玲珑八宝簪。
那簪子流光溢彩煞是好看,簪子上头镶嵌的凤蝶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得耀眼。
晏昭廷一手拿着那簪子,另一只手轻轻一抽,却是把她头上之前簪着的累丝珠钗给替换了下来。
凤灼华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以及那站于身后的男人,这打一眼瞧去,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也不知有多少的登对。
只是,心中难免失落一叹,她抬手便要把那头上的凤蝶鎏金玲珑八宝簪给替换下来,却是才微微有动作,那抬起的手便被晏昭廷给紧紧的握住:“臣觉得这簪子与殿下极配。”
凤灼华微微一挣无奈开口道:“簪子色泽过艳,本宫觉得有碍端庄。”
这话一出口凤灼华自己便愣住。
端庄?
她这一世还要什么狗屁端庄。
她如今又不用讨好宁国公府那位老夫人,也不用与府中妯娌周旋,就连驸马爷她都不用像前世那般拘束自己,更是可以不给任何面子的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如今只要父皇母后健康长寿,她家阿弟能给她争几分气稳住日后太子之位,她不就是这大晋国最为尊贵的平阳公主么!
这般想着她便收了手中的力道,而后又看着镜子里头一身浅色衣裳的自己,细眉不动神色的皱了皱,的确太素不符合她出嫁前的风格。
于是便起身叫了一旁候着的宫婢,又伺候着她重新换了一身胭脂红织锦海棠花色衣裙。
……
一盏茶功夫后。
凤灼华扶着宫婢含笑的手,娉娉婷婷那红如流光溢彩的胭脂色,更是衬得佳人明媚动人。
这一刻,晏昭廷眸色一亮里头掩饰的暗色愈发深沉。
他喉间微动却是不由自主大步上前,不容拒绝牵过凤灼华那柔嫩玉润的手,声音沙哑的对着她耳畔道:“殿下今日秀色可餐!”
掌心是隐隐可察的厚茧以及灼人的温度,耳畔间是那环绕不散的炙热,再配上他故意压低声线的沙哑嗓音,凤灼华心头微惊抬首便对上了晏昭廷的眼。
却是看到了他眼中赤红的沉沉深色,以及那一抹深色下头更为深层隐意。
这一瞬间,凤灼华心口狂跳,晏昭廷眼中的隐意她怎么会不懂。
新婚之夜她没有印象,这事儿无论是否发生过那也就算了。
可是如今若是不和离的话,那日后的日子,别说晏昭廷此时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了,保不齐晏昭廷若是真的亲自放下身段来勾她,也许她就会一不做二不休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毕竟同床共枕过五年的男人,上辈子睡觉是睡,难道这辈子睡觉就不是睡了?这前后加加减减的,那就是等于,睡觉,那是早就睡过的,日后也就不差那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