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A城有名的静吧,昏暗偏黄的灯光,悦耳的钢琴声配合着小提琴的合奏,西装革履的男人,妆容精致的女人在夜色谈着一笔又一笔的生意。
宋媛踩着高跟鞋走入了事先定好的包间,看着里面的男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将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宋媛勾唇笑了笑,坐了下来。
从包包里拿出一沓沓一万元的现金,男人本来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轻声笑道,“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宋媛刚想说话,男人又像是想起什么,摆弄着手,补充道,“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钱翻三倍。”
宋媛笑了笑,从包里拿出自己写的安排递给了男人,“白先生请放心,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的。”
白晟行看着桌上密封好的文件袋,手没有直接伸出去拿,声音带有一丝笑意的问道宋媛,“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告诉我这个计划有多道德败坏。”
宋媛神色顿了顿,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放在桌上,“我知道白先生的母亲身体不好,这是80万是定金,事成之后还100万奉上。”
白晟行的眉头皱了皱,看着桌上的银行卡,眼神黯淡,攥紧的手却又无奈的松开,拿起卡和文件袋,声音低沉道,“成交。”
宋媛看着白晟行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打着电话跟娱乐新闻说着宋家大小姐不是真千金。
白晟行出了包间,无力的摩挲着手里的文件袋,疲惫的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了一张稚嫩白皙的少年脸。
白晟行从文件袋拿出了宋媛给的资料和她的每个计划,白晟行眉头紧缩,看向一旁的银行卡,最后无奈的叹了叹气,将银行卡装入包里前往了人民医院。
*
普通病房。
床上的女人脸色蜡黄,身上瘦的只剩骨架,不停的咳着,外面的白晟行眼圈发红,脸上全是心疼,手里的银行卡越握越紧。
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擦干眼泪,脸上重新带上笑容,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的女人见白晟行进来,本来死寂的脸展露出了笑颜,声线里有着疲惫,“白白,你来看妈妈了呀。”
白晟行满脸笑意,乖巧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奶的说道,“是啊,今天放学早,作业也做的差不多了,就来看看您。”
白母的脸上全是笑意,“妈妈没事,不用担心,平时上学那么累,就不用来了。”
白晟行低着头削着苹果,满脸乖巧道,“妈我不累。”
白母的眼里带着笑,吃着白晟行喂给她的苹果满脸慈爱,但身体的病痛,让她止不住的咳,白晟行脸色担忧的,“妈,你没事吧。”
白母强撑着病痛摇着头,怕白晟行担心笑着说道,“没事,妈能有什么事。”
白晟行看着白母虚弱但又强撑坚强的模样没有揭穿,勉强的笑了笑,“妈,那我回家做作业了。”
白母满脸笑意,“好。”
白晟行刚要离去,白母出声叫住了他,“白白,妈没事,明天就办出院吧,在医院呆着一晚上不少钱呢,咱家一共就那么点钱,都花了还哪来的钱交上大学的费用呀?”
白晟行听到白母的号眼圈湿润,大夫在他耳边回荡着,“你母亲的病是肝癌晚期,因为送来医院的时间太晚了,化疗和手术切除已经无济于事,需要进行肝移植,手术费大概在60万左右。”
白晟行的眼圈发红,吸了吸鼻子,为了不让白母发现他难过,没有转过头去,身影有些沙哑的说道,“妈,我上大学有奖学金,够交学费,咱家也还有点钱,你先住着吧。”
随后急忙离开,怕听到白母执意要出院的话。
白母看着慌忙走出去的白晟行,眼神黯淡,神色都是绝望,白母知道她是肝癌晚期,除了肝移植,其余的法子是治不好的。
可白母也偷偷问过医生肝移植的治疗费用,光移植手术就60万,更别说后续的治疗了。
白母的眼里止不住的泪,心里全是愧疚和歉意,恨着自己的身体怎么如此不好,会这么拖累儿子,白母看着外面天空窗户,心里想到死了是不是就好了。
白晟行刚出病房,眼泪就止不住的流着,无力的蹲在地上,想着白母的病。
白晟行以前家里也是有钱的,但因为白父再跟人谈生意的时候,被人暗害染上了毒品,毒品害人,搞得公司没了,房子没了,车子没了,存款也因为买毒品都没了。
白家一家陷入了揭不开锅的境况,可白父的吸毒还在继续,最后白父借了高利贷,没钱偿还,被高利贷的人追着要债,最后因为闯红灯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而车祸是白父全责,没有补偿,放高利贷的不管这么多,人死了,钱就让家人来偿还,当时的他也才上初中,白母只能一人抗起这个家。
到处跟人借钱,白天推着小车去卖早餐,中午去做家政保姆,晚上去大排档刷碗,清晨的时候还早早起来捡瓶子卖钱,一天休息时间不到4个小时。
好在他学习优异,学校愿意给助学金,才能让他继续求学,那段日子真的穷的吃不起饭。
白母还为了让他营养跟的住,每天自己在外面一天不吃饭,就为了给他买个牛奶,买三元一个的小鸡腿。
回家饿得饥肠辘辘的吃着便宜的面条和馒头,给他吃着鸡腿和牛奶,说着妈不喜欢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