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戛然而止,秋祁在良久的沉默后疲倦的说起:“我困了。”
我知道,让一个人回忆起最痛苦的过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把心底的伤口撕开还不忘撒盐的滋味苦不堪言,我起身将她的被子铺好,微笑着拍了拍:“困了就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钻进被窝挨着我闭上了眼睛,我依靠在床头无言的抽烟,她闷着脑袋小声抗议着:“你欠我一个故事。”
我拍着她的肩头,就像哄着倾凡睡觉那样嘘声回应着:“嗯,下次换我来。”
待到秋祁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我盯着手中的打火机深思,不得不承认,秋祁经历的磨难与生死同我和Phoebe的过去如出一辙,我要幸运的多,至少同样是拼命三郎的Phoebe还是健健康康的。
想到这里,我掏出昨晚关掉的手机,带着几丝期许开机,希望能看到什么消息,然而除了一堆app的垃圾推送,什么都没有,我打开朋友圈翻看,每个人都过的不错,原来我的存在和离开等同于什么都没发生。
我盯着关于倾凡的朋友圈,看着孩子开心的笑颜,我日复一日守望着她成长,或许太过亲近从未发现,这小家伙长大了许多,乔安带来的混血基因,让她出落成了小美人,几日不见,我想她想得厉害,甚至胜过Phoebe。也正是如此,孩子成为了我和Phoebe最大的矛盾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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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丢钢笔’事件发生后,我和Phoebe的关系彻底闹僵,她在第二天便搬去了距离公司更近的电梯房,美名其曰‘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路途上’,用这样的说辞搪塞我,算是抬举了我,我倒也乐意,天真的认为,至少那官书匀不会再妨碍到我们的私生活。
起初朋友们都以为我们俩小吵小闹,还开着玩笑说‘吵架是爱情的保鲜剂’,等到一个月过去后,我们依然无动于衷,大伙儿开始急了,连住校周末回家的倾凡都好些日子见不到Phoebe,追着我的屁股一个劲儿的询问:“妈妈呢。”
这简单的问题倒是把我给问傻了,于是在某个周五放学后,我从学校把倾凡接走,掐指一算,孩子的确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带着一股子火气决定直接杀向公寓守株待兔。
我以为她很忙,忙到昏天黑地不吃不喝,忙到有家也无法落脚,我牵着倾凡矗立在门外,礼貌性的敲门无果后,索性掏出备用的钥匙开门。事实是,这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充斥着一股温馨,有饭菜的香味,有悦耳的音乐,有红酒,有水果等等等...
却没有我和孩子的拖鞋,以及多余的存在感。Phoebe站在厨房外,对于我的出现没有任何表态,我仿佛是空气却又充斥着不识趣的碍眼,厨房传来叮当作响的声音,倾凡喊了一声妈妈后便撒腿跑向了她,官书匀系着围裙,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炒菜走了出来,活像是这屋子里的主人。
她的这身居家行头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就扮演着这样的角色,甚至游刃有余,如今更是炉火纯青。Phoebe抱起倾凡淡淡的微笑着,官书匀看向我,却一点儿都不尴尬,甚至开口邀约:“我还说让Phoebe给你电话,过来尝尝我的手艺,真好,说曹操曹操到。”
我隐忍着某种侮辱,笑着走到Phoebe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解释着:“小家伙吵着说很久都没见到妈妈了,所以一放学就带她过来,我还以为你在公司呢...真巧,原来你在家。”
“今晚倾凡就住我这儿,周一我送她去学校,如果愿意留下,你也尝尝官总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