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
越叫阮荷越绝望,看着哥哥一点点被拉着往下滑,她甚至能听到那水鬼得意的笑声,尖利而又刺耳,好像逗猫一样让人一点点崩溃。
“唉,我一会儿不在就出事。”一声叹息在阮荷耳边响起,阮荷眼睛登时发出像火一样的光,充满惊喜:“爷爷!”
阮老大突然出现在阮茂林身前,对着水底下拽着他脚的水鬼怒目而视:“孽障!还不松开!”
接着一手挥过去,阮荷只看到一道幽蓝的光冲着水鬼而去,接着便响起那水鬼凄厉的惨叫。
阮荷松了口气,彻底失去力气坐在了地上,看着水鬼被爷爷赶跑,她哥哥轻松地从水里站起来,她爷爷在旁边护着哥哥走上来。
这时候,她娘也跑了上来,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儿子和坐在地上的女儿,抱着阮茂林就开始大哭:“你是要吓死娘啊!”一边哭还一边打着他的屁股。
“我和你说的什么?不要来河边,不要来河边,你咋这么不听话啊!不听话啊!”
“娘!哇~”阮茂林也被吓到了,刚刚那莫名其妙被缠住不能起来的恐惧,被许雅琴这么一打,全冒了出来,开始哇哇大哭。
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孩子,再懂事遇到这事也害怕,命都快没了,能不哭吗?
娘俩抱在一起哭,阮荷也跟着坐在旁边哭,后怕一阵一阵的。
阮老太带着一群人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场面。
见阮茂林没事,她吐出一口气,扶着树喘气:“雅琴,别哭了,怎么回事?”
她伸手把阮荷提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土:“不是说你哥掉河里了?谁把他捞上来的?”
正哭得伤心的阮荷愣了一下,觉着这问题她没法回答,总不能说是她死去的爷爷吧,所以她抹着眼睛继续大哭。
阮老太也没指望着一个三岁小孩说出什么,她看向许雅琴。
那边和阮家沾亲带故的大娘大婶就开始劝人了,说孩子没事就好,别哭了赶紧回家给孩子换身衣服,别好不容易从河里出来了,别再感冒了。
许雅琴也回过来神,牵着阮茂林的手和大娘大婶道谢,然后才看向自己婆婆:“我也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小林就站在岸上了。”
阮茂林擦擦眼泪,打着嗝说:“我……我是自己上来的,水不深。”
许雅琴皱眉,对阮茂林的话心里充满疑惑:水不深怎么会把二儿子吓到,二儿子不是轻易会哭得那么厉害的性格,还跑去村里叫人。
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许雅琴把心里的疑问压下去,带着儿子女儿和婆婆回家。
阮荷毕竟年龄小,这一惊一吓一哭,精力就不行了,被阮老太抱着回家的时候就哭着睡着了,回到家被许雅琴放在了床上让她继续睡。
阮茂竹也是身体不好,这一折腾,回到家就蔫蔫的,精神不济。
许雅琴怕他再生病,赶紧给他灌了一碗村里老中医开的养身子的药,让他躺妹妹旁边,和妹妹一起睡。
阮茂林被阮老太用院里晒的温水一顿搓洗,又被许雅琴灌了一碗浓浓的姜茶,等穿上衣服那害怕的情绪就没多少了。
等给三个孩子收拾好,许雅琴和阮老太在炕上,一人坐在阮茂林一边。
“小林,你和娘好好说说你在水里是怎么回事?你弟弟说你掉水里了,爬不上来,你又说自己爬上来的,水不深,我都被你俩搞糊涂了。”
“娘,我也不知道。那里水就是不深,我也不敢往深里去。可是我下完网往外走的时候,脚上好像绊了东西,就坐水里了,怎么都起不来,脚上好像有什么在拽着我一样,一直拽着我往下滑。小竹就是看这样才去叫人的。后来我就听到妹妹一直喊爷爷,喊了好多声,拉着我脚的东西就没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阮老太听阮茂林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雅琴则是深深的后怕还有对河里未知生物的恐惧。
她颤抖着声音问:“娘,是不是……是不是……水鬼?”
最后两个字她没说出声,但是阮老太能看清楚她的唇形。
阮老太拧眉点头:“嗯,应该是。都平静这么久了,怎么会出现那东西?”
阮老太也奇怪,这东西新中国成立前有,但是现在到处打击封建迷信,D和GJ人民的力量足以把这些东西打击下去,不敢出现在人面前,说到底,鬼还是怕人的,人气重了,他们就躲起来了。
许雅琴摇头,心中也升起担忧:现在会捉这东西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隔壁山上的道观都空了,没人治得了它们,迟早要跑出来害村里人。
“别担心。”阮老太拍拍她的手,有些紧张地看向阮茂林:“你说听到妹妹喊爷爷?你看到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