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阮荷的背,嘴里带了些责怪:“你怎么这么傻?我就算需要三滴精血,也不是一次需要。你一次性就逼出三滴,你觉得你身体很好吗??”
他把一瓶仙品固元丹,蹙眉塞进阮荷手里:“快服下丹药,调息一下。”
阮荷打开玉瓶,里面的丹药味道飘出来。她只闻到气味就觉得身子一下子舒服很多,可以想象,服用后身子是多么舒服。
阮荷也没客气。既然对方能轻易拿出这种丹药,就证明不缺。而且她是为他逼出的精血,吃他的丹药,阮荷并没有心理负担。
她知道这丹药效果应该很好,但她只以为这是极品丹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仙品丹药,她刚吃下去就发现不对了。
这强劲的修复能力和灵气,根本不是极品丹药能达到的。她吃过极品丹药,这比极品丹药的功效,要好十倍。
阮荷不敢再分神,连忙闭眼调息,用丹药修复体内缺失的元气和灵气。
这一修炼,就不知道年月几何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天都黑了,她两个哥哥也醒了过来,坐在她身旁警惕地瞪着站在她前方的裴怀瑜。
阮荷看看天色,立马着急地从地上跳起来,至于哥哥和裴怀瑜之间官司,根本没心思搭理。
“完了,完了,这时候还没回家,爹娘得多担心啊。”
阮荷赶紧拿出云行叶:“大哥,二哥,快上来,我们走。哥哥,我们走了,你有事再来找我哈。”
阮荷说完,就驱动云行叶,消失在天际。
裴怀瑜抬抬手,想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但话还没说出来,她们就不见了。
“算了。”裴怀瑜将手背在身后,笑着看向阮荷离开的方向:“下次见面说也一样。”
“主人。”若善被裴怀瑜打的伤已经用丹药治疗好,等阮荷她们离开,他才敢再次出现。
裴怀瑜收起脸上的笑,漫不经心在若善脸上扫了一眼:“若善,你跟着我多久了?”
若善心一抖,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回主人,两千年了。”
“这么久了啊。”裴怀瑜揉揉手腕:“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子。”
“是。”若善低头伏在地上:“求主人责罚。”
裴怀瑜看着他:“宝儿给你求了情,我不罚你。但是若是下次你再没有我的允许说出我的事……”
裴怀瑜抬眼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血色:“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若善松口气,恭敬应道,心里庆幸躲过一劫。
“起来吧。”
若善站起来,跟在裴怀瑜身后。
裴怀瑜抬起手摆了摆:“别跟着我,你去保护宝儿。如果她遇到难事,再过来告诉我。”
话音落下,裴怀瑜消失。
紧接着,若善也消失在原地。
***
云行叶走到山脚下停下,阮荷确定四周没人,将云行叶停在地上,三人从云行叶跳下来,立马跑着往家里赶。
回到家,阮老太正好在院子里消食,看到她们,眉头一皱,用拐杖敲了敲地说:“就算去找老师问题,也该知道看天色。不看看天啥时候了?学习也得吃饭,该吃饭了也不回来,你们不饿,你们老师不饿?他不吃饭?”
阮荷和两个哥哥对视一眼,脑子转了一圈,就知道这应该是她娘给他们晚归找的理由。
“奶奶,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早点回家,这次是特殊事件。”
阮荷赶紧走过去抱住阮老太一个胳膊,阮茂林挽住她另一个,阮茂竹帮忙拿着拐杖。
阮荷继续笑着解释:“这不是刚好遇到有意思的题,我们一说起来就没注意时间。做出后天就晚了。以后不会了,再难的题也不会耽误吃饭。”
阮老太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是嘴甜。认错态度挺好,但就是死不悔改。”
阮荷“嘿嘿”笑了两声。
阮老太拉开她的胳膊,从阮茂竹手里拿过拐杖:“行了,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你们快进屋吃饭去吧,你们娘估计也等急了。”
阮荷三人应着,走到门口,三人深呼吸一口气,抬脚小心迈进去。果然就看到,许雅琴和阮建业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阮荷连忙笑着跑过去,想抱住许雅琴的胳膊,被她躲开了。
阮荷立马装可怜,摸着肚子扁着嘴说:“娘,宝儿饿了,家里还有没有饭?”
“哼!”许雅琴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饿了?怎么不早点回来!中午不回来,晚上又磨蹭到这个点,你们就不考虑考虑我和你爹的心情?”
许雅琴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知道你们本事大,但你们只说一句去学校,一天都不回来。留我和你爹在家里担惊受怕,生怕你们出事。”
“娘,我错了。”阮荷立马跪下,趴在许雅琴腿上,也哭了:“我没想到会耽误这么长时间,原本按计划我们是能中午回来,但中间出了点意外,我修炼的时候太沉迷,没注意时间,一睁开眼天就黑了。”
阮茂林和阮茂竹也跟着妹妹一起跪:“不怪妹妹,我们也有责任,没有做好哥哥的职业,没有提醒妹妹早点回家。”
许雅琴没说话,看着她们,见她们头越垂越低,明白她们认识到错误了,她才叹口气说:“你们的能力出众,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我和你们爹能帮你们的很少,也没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出现。但我只希望又一点你们能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心里要记得,还有我和你们爹在家里担心着你们,等你们平安回来。”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把儿女困在家里也不可能。孩子总要长大,特别是她三个孩子,能力强,做的事也危险。
就算如此,她也说不出让她们放弃修炼的话。虽然很担心,但她和建业支持她们追求自己的生活和理想,虽然会很危险。
阮荷和阮茂林阮茂竹“唰”一下眼泪汹涌而出,阮荷抱住许雅琴的双腿,伏在她腿上哭:“娘,爹,谢谢您们,谢谢。”
阮茂林和阮茂竹在地上磕了个头:“是儿子不孝,让您们担心了!”
“行了,起来吧。”阮建业扭过去擦擦眼睛说:“该吃饭了,别哭了。不然让人听到,还以为我和你娘怎么着你们了。”
阮荷三人破涕而笑,起来去厨房洗手洗脸,顺便在厨房把留在锅里的饭吃了,将厨房收拾好才出来。
“娘,阿福今天乖不乖?”阮荷走进许雅琴她们屋,趴在炕上看睡得正香的阮茂松。
“乖。”许雅琴说:“白天除了饿了尿了的时候哭了,其他时候都在睡觉。”
说着许雅琴皱起眉:“就是太乖了,我有点担心,阿福会不会冻坏哪里了,怎么都不闹腾。你麦秋嫂子家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特活泼,哭起来嗓门隔老远都能听到。阿福哭起来跟小猫一样,人离远了都听不到他的声。”
阮荷拉住阮茂松的手,用灵力探了下他的身子,摇头说:“娘,阿福没事。但之前在门外冻那一夜,确实有些影响,让他身体更弱,比不上其他孩子气息有力,所以才会哭叫声音小。好好养着,等他再长大些就好了。”
许雅琴点头:“没事就好。”
阮荷看了阮茂松一会儿,就被许雅琴赶走了,让她赶紧去睡觉,天太晚了。
阮荷洗过脚爬上床,正要钻进被窝,阮茂竹突然出声叫住她:“宝儿,今儿在温泉的那人是谁?”
阮茂林和阮茂竹醒来的时间很早,他们一醒,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守着妹妹,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对妹妹不好。
但两人出手都没在他手里过了一招,就被制住了。顺手他还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在那里,说阮荷帮了他一个忙。
但具体什么忙他也没说,他和大哥想叫醒阮荷,也被他制止了。他说阮荷正在调息身体,只能等她自然清醒,外人叫醒,很容易让她走火入魔。
阮茂林和阮茂竹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但他们怕会真伤到阮荷,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阮荷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