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转身要走,阮荷忙开口:“等一下。”
苏禹转头,不知为何,眼里带了点期待。
“虽然这符不是我求的,但我妈求了很多,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都给你。”
苏禹被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刚想摆手拒绝,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而是转口道:“我想再要两张,我可以买。”
“不用,我妈求的时候也没有用钱。”
阮荷直接塞了好几张给苏禹,远远不止两张,苏禹皱眉,想还给她,但阮荷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期中考试两天考完,苏禹每次见到阮荷,想到她给的符,都有些不自在。
但阮荷却没什么感觉,见到他依旧打招呼,考完就离开,拿他当普通认识的同学对待,苏禹的那点不自在,渐渐消失了。
考试过后是两天假期,阮荷先去了门卫室问了下,果然有自己的信,是她师父寄来的,除了信,还有药材和吃食,吃食是她大师兄寄的。
阮荷抱着一大包东西回住处,阮茂竹看到,赶紧接过去:“怎么这么多东西?”
“老师和师兄寄的,我回信的时候提醒他们不要再寄了。”
阮茂竹说:“家里的特产,你也给你师兄和老师寄点。”
“我知道,寄松子和板栗吧,秋天咱们不是在山上打了很多。我老师寄这么多药材,估计让我一个个认呢。”
阮茂竹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学,别辜负你师父的心意。”
“我知道。”阮荷抱着药材回屋了,那包吃食放在了客厅。
下午,阮茂林下班回来的时候,阮荷已经把所有药材辨别完,按序号在纸上写上答案,回头要一起寄给她师父。
三人到这时间才一起往村里回。
村里刚刚经历过农忙的季节,小麦已经种了下去,这时候相对来说比较闲。
阮荷她们走到村口,天已经黑了,越冷天黑得越早。但村口站的她爹娘和阮茂松,阮荷一眼就看到了。
“爹娘,阿福。”阮荷离老远冲他们招手,非常高兴。
“姐姐!”阮茂松最高兴,阮荷一跳下车他就扑了过去:“姐姐,你看我有没有变化?”
一脸想炫耀又努力忍着的表情。
“我看看哈,阿福,你又胖了。”
“姐姐!”阮茂松不满地喊道,小嘴撅了起来。
“生气了?”
“哼!奶奶说了,胖是有福气的象征。”
“奶奶说得是对的。不过,阿福是不是成功引气入体了?”
阮茂松骄傲又自矜地点了下头,非常可爱:“是啊。姐姐,阿福棒不棒?”
“最棒了!”阮荷亲了他一下。
阮茂林和阮茂竹也摸了摸他的头:“阿福很厉害。”
阮茂松高兴得不行,终于忍不住咧开了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可爱得不行。
“你们今天回来,正好,明儿是大军和他对象见面的日子,你们也一起去老宅帮忙。”许雅琴说。
“嗯?大军哥定下来了?”阮荷有些惊讶地问。
不怪她这样问,实在是她这个堂哥相亲之路太过困难。从十七岁开始,到现在二十多了,没定下来一个。
阮茂军自觉他条件好,挑挑拣拣,这个看不中,那个看不上。王大花自然也是觉着儿子得娶最好的,由着他挑。
结果就是,挑来挑去,他就剩下来了。不是没有他看上的,奈何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好,其实他在前山村都有名的懒,又吃得有点胖,人家闺女没看上他。
阮老太管了两次,让他不要这样挑,王大花闹着说阮老太看不起自己孙,大军这么好,怎么不挑啊,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往家里领吧。
阮老太就不是那意思,被这样一气,撒手不管了,她们娘俩爱咋折腾咋折腾。阮建业本来就是甩手掌柜,更不会管家里这事。
“定了,你大军哥自己谈的,明儿两家见面。我也不知道人啥样,听你大娘说,模样性格都好,家庭条件也不错。”
阮荷点头:“她们满意就行,挑这么久,能定下来也是喜事。”
“嗯。”许雅琴点头:“我们明天就是过去帮个忙,吃个饭,他对象怎么样,你们只管夸就行,别说其它的。”
阮荷和她两个哥哥点头,阮茂松也跟着点头。
晚上,阮荷又听到熟悉的敲门声,她悄悄走出去,果然外面站着的就是裴怀瑜。
“裴哥哥。”
阮荷叫他,她已经习惯了,每次放假回家的晚上,裴怀瑜都会过来找她。
“在学校怎么样?有遇到什么事吗?”
对于单华宁和董蕾蕾之间的事,阮荷觉得自己插手太多,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是对还是错。
裴怀瑜一问她,她就忍不住开口告诉他自己的困惑。
“我知道,我最该做的是把单华宁送去地府,人鬼殊途。可我一想起来蕾蕾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就不忍心。如果是其他人,我不会告诉单华宁重新变成人的办法,那个方法虽然不是邪法,地府没禁止,但也不赞同。裴哥哥,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身为地府阴官,我有了私心。”
裴怀瑜摸摸她的脑袋:“人都有私心,没私心就成圣了,就是我,也有私心。如果你的私心没有伤害其他人,也没有危害社会,这就不是做错。你想帮朋友没错,而且你也说了,单华宁只有一年时间,这是你给他和董蕾蕾的一次机会。如果她们有缘分,自然可以在一起,没缘分,你给过他们机会,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朋友,也没违背初心,不是很好吗?你不用想太多,你这个年纪,就算做错了也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被裴怀瑜这样开导,阮荷觉得心情豁然开朗:“谢谢你,裴哥哥,如果不和你说,这会一直成为我心里的一个疙瘩。”
裴怀瑜一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不用言谢,以后别说了。”
阮荷点头,又和他说起莲曼的事。
“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我算出来她出去是要找人,但我算不出来她找谁。”
“她啊。”裴怀瑜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