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啊,饿了吧。”一大早,徐宜宁就过来看望自己的儿子,想知道病症是否去了。
“咳咳,妈......”刚一开口差点露馅,苏家宝即刻改口道:“母亲。”
“您……您别哭呀。”苏家宝顿时无措,他刚叫完人,面前的妇人那前日才哭得红肿的眼睛又隐隐有了泪花,要是他昨日刚得来的便宜爹见着,怕又是要用眼神暗暗的戳他了。
用手帕轻柔的擦拭着眼角,徐宜宁凄凄然道:“前日你还不是这般叫我的,怎么?昏睡了两日之后就生分了?”
......这句式怎么这么熟悉?
“那叫......娘?”苏家宝试探道。
“诶!”徐宜宁迅速收起泪水,满脸的笑意,变脸的速度之迅速,让人始料未及,“娘就知道宝儿不会与娘这么生疏的,虽说在重要场合还得称呼一声母亲,但是平日里叫娘就行,亲切,娘喜欢。”
“......好。”苏家宝从善如流。
“宝儿饿了吧?”上前捏了捏自家宝贝儿子的小脸,徐宜宁心疼道:“这俊俏的小脸蛋都瘦了一圈了。”
俊俏?
苏家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想象中的棱角分明,却有些肉肉的,想想,应该是落水泡发了,过几天就下去了。
徐宜宁叫下人端来了吃的,香糯可口的鸡丝粥,加上两碟爽口的腌黄瓜和腌萝卜,饿了许久的苏家宝有些馋了。
“乖宝,吃,”夹了一片黄瓜放进苏家宝碗里,徐宜宁接着说:“这几日先吃些清淡的,等你病彻底好了,娘让人去请香天楼的师傅来府里给你做顿大的。”
“嗯,谢谢娘。”
“我儿真乖,真懂事。”
苏家宝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位的眼里苏家宝是哪哪都好,简直就是疼到了骨子里。
苏家宝心下怅然,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她真正的儿子已经不在了,会如何。
吃完饭,徐宜宁就拉着他绕着苏府逛了一圈,消食。
苏府不小但也称不上大,府内建设简朴典雅,略显清幽,奴仆也不甚多,各类事项井井有条的,徐宜宁与苏尉居在东院,这具身体因为喜欢梅花,就住在了靠近一小片梅林的西院。
绕过梅林,正待向着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就有一个丫鬟跑了过来,说道:“夫人,县丞大人家的大公子来了,说是......说是来探望少爷。”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小了,眼角余光瞅着自家的少爷,生怕他发火。
上次少爷把那位揍的头破血流,这次那位又把自家少爷推入水中,这来来回回的,谁人不知道这两位不合。
还不待苏家宝说什么,徐宜宁原本笑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说:“洛堂远可来了?”
洛堂远是青州的县丞,是苏尉的左膀右臂之一,而这把苏家宝推入水中的就是洛堂远的大公子洛青俞。
“没,只有洛大公子一人。”丫鬟回道。
“不见,让他回去。”徐宜宁气急,把他儿子推入水中,险些丢了性命,这洛堂远竟然不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架子到是不小。
见丫鬟转身,苏家宝忙阻止:“等一下,你去把人领到西院。”
小丫头不知该听谁的,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处,目光询问似的看向了徐宜宁。
“娘,这件事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苏家宝把徐宜宁扶到亭子里坐下,继续道:“这是个误会,并不是他把我推入水中。”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是我与他玩闹间,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而且他还救了我。再说上次我把他打的头破血流的,爹想登门道歉,被我给拦了下来。如今这事,您要洛伯伯登门,这......”
徐宜宁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十分惊讶于自己的宝儿居然懂事了。不过懂事了是个好事,徐宜宁内心暗暗欢喜,表面还是不太高兴:“若不是救的早,你小命早就丢了,玩闹也不能失了分寸,总归他也有一分责任。”
“是,是,娘说的对。”苏家宝连声应道,“我等下就好好说说他。”
知道不是洛清俞推宝儿落水的,徐宜宁心下气消了一大半,“那为娘不管了,既然你想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吧。”徐宜宁见他这么乖觉,心下也是舒坦,就让他自己处理去吧。
“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苏家宝霎时卖乖道。
徐宜宁噗嗤一声笑了,道:“就知道捡好听的说,行了,你先去吧。”
走在去西院的路上,苏家宝搜索着新得来的记忆,那日原主会落水,起因还在于原主“棒打鸳鸯”,原主这小子是不太厚道。
他想着事,没一会,人就已经走到了西院。
推开房门,里面的人见着他,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站起身看着苏家宝,抬起手指着他,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