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嵘办事利索,转眼就把那两人抓了起来,关押在了一个破烂仓库里,他整肃衣冠,衬衣穿得整整齐齐,挺拔站着。
林弘山走下去,听了他的汇报微微点头,想知道这个小子是做了什么,这么有把握能让他看一场好戏。
到了巷子尾,陈旧的大门锈迹斑斑,墙根两旁蹲坐着几个青年人,周大娘来回的在门口走,瞧见轿车停下,他俩跨了出来喜上眉梢。
林弘山走过去,周大娘小声的打招呼:“三爷来了。”
林弘山点了点头,叶峥嵘指了指门,两旁的小伙马上把门打开,高兴狡黠的笑了一下,一冲进去就大叫起来:“法师都算好了!把他俩的头割下来也不能平我峥嵘兄弟的怨气,要把他们全身的血都放掉,割上九九八十一刀才行!”
那两个人被套了厚麻袋,嘴里还晒着布块,听见这话就在麻袋下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唉,看起来你们有很多话想说啊?反正你们也要死了,我就日行一善听一听你们的遗言喽。”他上前隔着麻袋把他们嘴里的布块扯了出来。
一下就听见他俩吹哭狼嚎的叫声:“峥嵘兄弟真的不是我们杀的,那个法师在说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闭嘴!法师从不会出错,他亲自在灵堂上问了我峥嵘兄弟,就是你们,骗他留下说是要商量主意,结果却偷袭他,把他杀死了!”
两人什么都看不见,长时间的黑暗和恐慌中听见这样细致的描述,更加寒毛竖起觉得自己真的遇上鬼了。
昨天明明是周大娘来找他们,说叶峥嵘突然的死了,她们发现了叶峥嵘的尸体的时候,都在义庄停了好几天了,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他们说商量一番之后定好主意就分开了,没想到叶峥嵘就被杀了,恐怕是遇上了三爷的人。
这话想来□□无缝,谁也不会知道最后叶峥嵘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周大娘又说正在给叶峥嵘办丧礼,请他们去坐坐。
坐便不用坐了,但又说到叶峥嵘的尸身上藏着好些钞票,想来不会是他自己的,问是否他俩借给了叶峥嵘钱?
那当然是借了!
这个丧他俩去哭定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哭丧,看门口挂着两条白绫花,眼睛一挤就要嚎,两个麻袋就从后面准确无误的套住了他俩,在被打晕之前听见说什么法师,什么冤有仇债有主的。
原来是要拿他俩祭叶峥嵘!
嚎了几嗓子他又换了花样:“杀人是犯法的!我要是死了!我也要化成厉鬼来找你们索命!对!我也会变成厉鬼的!咱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怎么?”小伙抬腿一脚踢过去:“现在又承认我兄弟是你杀的了?”
“没有!没有!是意外!”痛哭叫喊声不绝于耳。
听得林弘山心烦,维持着站在原地的姿势皱了皱眉头,叶峥嵘察觉这份情绪,挥手示意小伙别啰嗦。
小伙点点头:“不是我非要杀你们不可,是我兄弟死得太冤,心有怨气,没办法投胎。”
两人已经吓破了胆,惶恐叫着一个劲的砰砰磕头:“峥嵘兄弟!峥嵘兄弟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该陷害你,我们不该骗你,你快走吧!下辈子投个好胎!下辈子我们给你当牛做马,人各有命,你快走吧!”
真相大白,林弘山走出仓库,叶峥嵘跟在他身边低垂着头:“三爷……我那时候突然消失……”
话没说出口,面前抬起的手竖成一个闭嘴的手势,林弘山看着前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关于叶峥嵘,无论是背叛还是失职,罪不当死。
但他很失望。
林弘山太高看这个小子了,他做得再好也只是应当,何况现在做得不好。
指节简单比划了几下,让他自己处理好,上了轿车离开这个地方。
叶峥嵘赶上去为林弘山拉开车门,在他之前站在一旁等的丁田抢在他前面,对他的越矩给了一个白眼。
林弘山坐入车内,觉得疲倦,刚看了一场闹剧,哭号喊叫的惨象让他想温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