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韩杨看似不经意拉起了闲话家常，“来之前我还有些顾虑，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成这么大的事。但见面之后，这些顾虑都消除了。”
苏澈坐直了身体，往前一凑，“怎么说？”
他就喜欢听人夸他。
“不论是唐无涯也好，张天向也罢，甚至连吴鸿这个心思诡谲的大人物也被你收于麾下，”回应对方，韩杨也往前凑近道：“你很优秀凌雪，从某方面来说，你或许比你兄长凌皇更适合接任自由联盟的王位。”
“还有吗？”苏澈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四目相对，两人都企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点多余的讯息。
但苏澈是个滴水不漏的老阴比。
韩杨最后只得败下阵来，“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摆了摆手，苏澈再吐虎狼之词，“如果长的话就免了，如今最不兴这种回忆杀骗字数坑读者的钱，会被骂的。”
失笑，“你可真有意思。”
当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一个人的时候，也只能这么说了。
为此，韩杨也只得长话短说，“你的父亲跟我的父亲是战友是挚友，当年凌老公爵为了参与一个秘密的人造人计划，从前线引退，对外说是受了重伤，实际上是去实验室抽取出了自己所有的兽性基因线粒用于培育人造人。没有了基因线粒，凌老公爵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到后期不得不依赖药物维持基本的生理活动，而你的兄长凌皇就是其中唯一成功的实验品，为了记录他的生长，负责此项目的研究员扮作你父亲的妻子即是凌老公爵的第一任夫人入驻了凌家庄园……”
说到这里，韩杨沉默了一会儿复又道：“实验很成功，凌皇没有像之前的实验品那样崩坏，为了让凌皇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研究员带着秘密主动赴死——因为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存在。”
“但是凌皇却把研究员真的当成了自己的生母，并且还因为对方的死，迁怒于自己的父亲以及自己后来的继母……乃至他自己的弟弟。”苏澈主动接话，“后面的故事我都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你不知道的……”韩杨拖长了语调，还是将承诺父亲永不说出口的秘密说了出来，“当年凌老公爵的基因线粒有一部分让我父亲带走了，我父亲利用你父亲的基因，如法炮制制造出了我，但我跟凌皇不同命，凌老公爵期望凌皇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而我父亲却从我未出生起就给我铺设好了我的人生路。”
最后的话语，充满了无奈以及自嘲：“在他眼里我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为了实现自己挚友梦想的一枚棋子而已。”
瞧着苏澈，韩杨笑出了声，“从这方面来说，我们真的挺像的，凌皇也是把你作为他的棋子养到这么大。”
“然后我们这两枚棋子都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可真是有缘分。”苏澈补充道。
“是啊，都背叛了。”语气略显惆怅。
“既然背都背叛了，不如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吧。你父亲应该还有什么要交代你的吧？”毕竟他听到的东西可不止那么一点儿。
被问到了关键，韩杨脸色略有些怪异，但最后还是如实相告：“他希望我能跟你结婚，生出具有纯粹兽皇血脉的孩子，传承凌老公爵的兽皇基因，韩家是凌家世代的拥护者，我们韩家人对你们凌家人天生归属臣服。”
“哇哦，这个设定听起来不错，”苏澈笑得灿烂，“所以你现在算是践行你们韩家人的诺言，来投靠我了？”
哪知道对方却摇头，“不，是作为韩杨个人来投效，从今往后，我只想为我自己而活。”
“听上去有点中二，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苏澈拍板，“对于来投效的人，我当然不会拒绝，我批准你加入了。”
“我该说一句感谢赏识？”韩杨跟苏澈客套了一句。
“你随意啊，好歹我们也算是旧相识难兄难弟。”苏澈并不跟对方客气。
……
屋外，张天向扒着门板心急火燎，“我说你们一个二个倒是稳如泰山，万一他娘的凌雪这小子真让韩杨给剁了，我们不就拉倒散伙了？”
吴鸿不以为意，“你怕是忘了你也曾经做过自由联盟的统领，凌雪死了你正好上位。”
“我去，老吴，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张天向转过身质问道。
哪知道吴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天向。
“你这么笑是几个意思？”张天向被对方看得瘆得慌。
凌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上将，副统领这是在套你话呢。”
经由凌七提醒，张天向突然醒悟。
卧槽……
这厮太阴了啊！
张天向一步上前揪着自家好友衣领道：“老吴，不带你这么坑自家兄弟的！咱就是……就是……”松开手，叹气。
他到底说不出来自己真就承认自己甘于被一个小娘炮给驯服统治了。
但……
朝门边张望。
他确实是挺为对方操心的。
“祸害遗千年，凌雪不会那么容易死。”唐无涯冷不丁说了一句大实话。
“你不是他的狗腿子？”张天向很意外唐无涯说自家老板是祸害。
“谁说我是了？”冷哼一声，唐无涯高冷范依旧。
“不愧是你。”张天向算是看明白了。
唐无涯还是唐无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在门外众人一片和谐之际，门从里边打开了。
开门的是韩杨，“都进来吧，统领有话要交代。”
一句统领道出了两人变化的关系。
张天向震惊，吴鸿预料之中，凌七与有荣焉，唐无涯不为所动——在他看来，即便哪天凌雪称帝了也是正常操作。
四人进了房门。
伴随房门紧闭，内里会议召开。
改变这个星球的伟大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