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麟脸一沉,气的五脏六腑都似有怒火在烧,却又无可奈何:“没有的事。”想要就此走开,又不甘心,回身扯住杜北宸的袖子:“北宸,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杜北宸眯着眸,声音漫不经心:“我看上的人多了,皇兄说的是谁?”
杜世麟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走看。
杜北宸倚在身后的美人图上,垂眸又从随身佩戴的锦囊中挖出一颗糖块来,放如口中,慢慢品尝起来。
十六七岁的男子见情思色,夜中或者晨间梦遗不算罕见的事,他亲爹瞻王老人家在房中术上颇有研究,说泄一次就要补一次,杜北宸记得不差,从见傅永第一天起,这已经是他吃的第六颗大补的灵芝饴糖了。
其实也没那么多次,比如昨夜他都没功夫睡觉,当然也没那什么,可他就觉得这不算,要是正经睡觉,肯定也少不了来那么一次,所以这颗糖是省不得的。
到了天大亮,熙元帝命礼部的官员留下安排丧仪,下旨辍朝七日,摆摆手叫官员们各自先回府休息,打发了这鸡飞狗窜的一夜。
杜北宸又陪着熙元帝坐了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找不到傅永了,他在宫门外深吸了口气,转身去了傅永府上。
傅永从宫中回来后就枯坐在书房里,眉头都揉红了,向眼窝晕去一片绯红,秾丽地染在他脸上。
“公子,津王爷又来了。”傅青玦不情愿地跑进来咕哝道。
傅永扫了他一眼,没听清楚:“谁来了?”
傅青玦:“就是那天那个穿的挺花哨的哥们儿,今天换了一身黑衣来的。”
“哦。”傅永起身去迎,未迈出院门就看见杜北宸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那架势像隔壁邻居来串门一样:“阿永,本王顺路到你这儿来蹭顿饭吃。”
傅永抬头看看天,辰时过半了,他这才记起来自己也没用早饭,又想起家中没有厨子,没人做饭,硬着头皮道:“王爷想吃什么?臣打发南玉去上街去买回来。”
杜北宸挑眉看了看他的院子,着实没闻到半点儿烟火气息,笑道:“不必了,本王叫他们回府带几名厨子过来。”
“再搬写海鲜、火腿、腊肉一同送来,”他看看傅永院子里堆的柴禾:“顺便再带一些柴来,对了,还有,鸡鸭鱼肉要吃现杀的,一并把本王府中后院养的鸡鸭、从城郊庄子上运回的活羊、活猪也赶几头来这儿。”
傅永听他数了一堆,又犯起头疼来:“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烧饭啊。”杜北宸从腰间抽出玉骨描金扇,戳了下肚子:“饿了。”
傅永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在他家里烧顿饭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节骨眼上:“王爷不可胡闹。”
这事要是被熙元帝知道了,你那一箩筐眼泪可就白流了。弄不好还要搭上几个月的俸禄,再倒霉一点儿说不准连王位都给丢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本王倒是有个好主意,阿永跟本王回府去吃就不必这么麻烦。”杜北宸一脸笑意地睨着他道。
傅永:“王爷绕了这大半圈,就是为了骗臣去王爷府里吃顿饭?”
杜北宸心道,一顿饭哪儿够,进到他府里哪还有再出来的道理:“本王这是在心疼阿永。”
傅永冷冷地看着他,不想上他的贼船:“臣若说不去呢?”
杜北宸好脾气地道:“那本王现在就让人绑了猪送这儿来,让阿永吃上现杀的猪肉可好?”
这天下就没他拐不走的人。
再不行,府里头还有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呢,叫人放在傅永门口,天天等着,他就不信抬不走人。
傅永心道:他装疯卖傻惯了,不过诓我两句,不搭理他就是了,料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只听杜小王爷朝身后的人一摆手道:“还不快办去?你们难道要饿死本王,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