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实是要投到津王府作幕僚了。
杜北宸在心里一拍手:本王还真缺这么个人。
当即让人安排了柳耀辉住处,一应杂役奴仆,老管家的交接事项等等。
“小王爷,您这招行的太险了。”人都打发走后,王阚一边端着药一边埋怨道。他这才知道是杜北宸自己故意把体内的蛊毒引出来的。
杜北宸起身:“不趁沐王离京的时候办件事,难道坐着等他来算计本王吗?”
再说,他体内的蛊毒还不是拜杜世麟所赐,他不过略施手段让蛊毒发作一次罢了。
“不管怎么说,王爷伤了身体,在府里休息几日吧。”王阚拧着眉道。
他是看着杜北宸长大的,心疼坏了。
“王叔,本王要南下一趟。”杜北宸道。
王阚叹了口气:“老奴就知道,小王爷要去找傅公子。”
杜北宸:“王叔说的本王好似不干正事一般,本王此次南下,有更重要的事。”
他要去寻一个人。
王阚摇摇头:“都是宿命。”
杜北宸拍拍他的背:“王叔放心,本王不出七日一定全尾全须地回来。”
瓜洲县,清风逍遥馆。
展鹏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弯似杨叶的秀眉,朱唇如玉,哆哆嗦嗦的清秀少年,心中惊喜,却是不动声色地皱眉:“和尚,这是你什么人?”
圆清佝偻着背,饿的两眼直冒金星:“细伢子是贫僧师父捡到并抚养大的,奈何去年镇上遭了灾,寺中没有香火钱,僧人们都散了,只有他不肯剃度,没法化缘,又生性好吃懒做,一副贵家公子做派,贫僧只好把他领到施主这里来了,施主要是看上了,就给他条活路吧。”
展鹏看看傅永,又盘问圆清哪里遭的灾,又是怎么到的瓜洲县的,一一对上后才开口道:“三百两。”
圆清:“……”
他就知道傅永这小身板卖不上价。
“施主,五百两行不行?”
展鹏眯着贼目把他打量的发毛:“三百一十两。”
圆清抓耳挠头,用脚挨了挨地上的傅永:“细伢,走,师兄带你去别家看看。”
“和尚,我看你根本没诚心,哼。”展鹏一拍桌子:“三百五十两,这价钱你要是不干,往后你走到哪里我就让哪里的生意做不成。”
真他妈的横。
圆清咽了口唾沫,忽然眼泪汪汪道:“细伢,别怪师兄狠心,咱们都两天没吃上饭了……呜呜……”
傅永也跟着拿袖子沾眼睛:“师兄别难过了,拿了钱回去好好经营寺庙,我就在这儿等着师兄来赎我了。”
圆清抽抽噎噎地在卖身契上画了押,拿着银票,一出清风逍遥馆就乐的差点撞上人。
展鹏收了傅永的卖身契,跟得了宝贝似的,即刻就让人拿出两匹苏锦来给傅永裁衣衫,又问可不可识文断字,抚琴吹箫之类的卖笑本事,傅永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答了,展老板很满意,跟看摇钱树一样地看着他:“放心,我一定把你捧成咱瓜洲县的红人,到时候天天有人围着你转,你就知道一开始受的委屈它算个屁。”
傅永颤着声音道:“是,是。”
新人不是一进来就抛头露面的,展鹏很会做生意,先放出风去,说清风逍遥馆来了位神仙似的人物,于哪天哪个时辰挂牌接客,头天万两银子可见一面,就赌哪位风流客有这个缘了。
是以傅永这两日被展鹏好吃好喝地养着,但他发愁的慌,上辈子杜北宸勾引他一世,次次负责扮演又骚又浪角色的都是杜小王爷,而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宁死不屈、守身如玉的男人。
上辈子眼前美人如烟云,他都无动于衷,他跟别人一样相信自己冷心冷情,绝情绝意,视美色如粪土,一心平天下才是他心之所向。
……到了这种最不缺柔情小意的地方,他怎么玩的下去?
晴日暖风,嫩竹新荷。
“爷儿,咱们这瓜洲县除了秃黄油下饭,还有一处您去了保准不后悔的地儿,”杜北宸到了瓜洲县城,搁下马就进了城里最贵的酒楼,小二看着他一身雍容锦绣,话多了起来:“来我们县城的公子哥儿,没有人不去清风逍遥楼的,您这回赶的巧,听说来了个祖上是大官的落魄公子,那公子长的真叫好……”
杜北宸乜一眼圆清:“去,给爷订个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