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拉着傅永的手道,一脸虔诚:“本王……实则心悦阿永。”
夜夜肖想的人就在眼前,总得说点什么剖白心迹吧,不然,阿永会不会觉得他不过逢场作戏,虽然,他知道阿永肯定不会和他干那事儿,最多也就让他抱一抱。
傅永听着他亦真亦假的胡话险些气出内伤,正打算去搬被子打个地铺,忽然烛影一闪,窗棂晃动,有人突地闯了进来,那轻功好的让屋中人皆是一讶。
“穆远。”傅永下意识地把杜北宸往身后一掩,跟藏奸夫似的:“怎么是你?”
屠越门不是跟着杜世麟去仪征了吗。
穆远盯着杜北宸,笑的有点妖:“是不是本门主太心慈手软,小王爷竟敢自己催发蛊毒?”
想不到他们屠越门的弟兄竟这么快就被熙元帝最神秘的暗卫黑白司给盯上了。
傅永一怔,看看穆远,又去看杜北宸:“王爷?”
穆远笑的有些不屑:“津王爷为了把屠越门的踪迹暴露给当今天子,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呢,唉,本门主是该夸津王爷智勇双全呢还是说无知者无畏。”
杜北宸噙着笑不动声色:“穆门主到底想说什么?”
穆远无限感怀地叹了口气:“本门主不辞辛劳连夜找来,就是想告诉津王爷,不出七日,津王爷必然知道这蛊毒发作起来多么销/魂。”
说完,他这才看向傅永:“傅公子这身打扮很显身段。”
一看就很懂怎么让男人甘心掏钱。
傅永睨一眼静若娇花,动如毒蛇的穆远:“穆门主说完了?”他端起茶道:“好走不送。”
杜北宸也跟着送了个撵人的眼神:“穆门主既然敢出来,又何必怕人知道呢?”
“不解风情。”穆远呵呵干笑两声,答非所问,目光却落在傅永腰间顿了一瞬,摇摇头:“今晚遭了罪可别怪本门主没提醒过你。”
傅永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主儿一个闪身又不见了。
他气的不轻,瞪了一眼杜北宸道:“王爷催发自己体内的蛊毒,就是为了让圣上知道屠越门的人在京城?好端端的,王爷和他们结仇做什么?”
这是伤人八百,自损一千啊,简直就是对自己下了死手。
杜北宸显然不想提这事儿,从后面去揽傅永的腰:“阿永,本王天一亮就得走了,陪本王好好说会儿话吧。”
傅永不耐烦地躲开他,蹙眉道:“臣早就跟王爷说过,臣不是断袖。”就算要断,也不能和杜北宸断,那画面太刺激了,一想就恨不得撞死。
“王爷身体有恙,更不宜再做停留,臣恳请王爷先行回京吧,范慕白的事,交给臣来办。”
瓜洲县的事他方才已经有了主意,快刀斩乱麻,不出两日,必然有结果。
杜北宸万千深意睨着他:“本王会比别人更疼阿永。”
他肯定比那个破玩意儿江宁强。
傅永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忍住一口老血:“王爷误会了,臣发誓,臣从未与他人有过……私情。”
这话在清寂的夜里听起来……咳,那什么跟什么,他气的脸色发白,再也不想理杜北宸了。
僵了一会儿,傅永转过头,见那位小爷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侧着身,一条长臂当枕,双腿微弯,睡的淡然又逍遥,那一身满不在乎的拽样儿实在不像个被种了蛊毒的,让人丝毫担心不起来。
他凝着那斜飞入鬓的眉看了会儿,伸指弹灭蜡烛,在暗中闭目养神。
屠越门的蛊毒最初发作时会怎样,有什么药可缓解,傅永在脑海里翻找上辈子的记忆,三更天过,外头传来笃笃的拍门声:“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