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挑眉:“看见过人吗?”
岑蕴摇摇头:“夜里瞧不清楚正脸。”
傅永:“你武功不高,是怎么瞒过王府侍卫潜进王府的?”
“既然是皇宫,只要我想进去,也能。”岑蕴口气略带点自豪地道。
傅永:“难道你师父是传闻中号称‘来无影’的左南行?”
关于左南行,据说可靠一人之力躲过上万人的首位而潜入皇宫,再毫发无损地出来,如入无人之境,遁身功夫登峰造极,无人出其左右。
岑蕴又是一愣:“是他老人家。”
傅永:“他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吧?你是他的关门弟子?”
前世左南行还曾被他招入麾下为沐王杜世麟效劳过呢,想起往事,他忽然没来由地晃了下神。
岑蕴:“是。”
傅永心说,能入得了左南行眼的,看来是好苗子:“沐王府的书房,你进的去吗?”
岑蕴低下头:“唯有书房有些困难。”
“那你师父呢?”这在傅永的意料之中。
岑蕴:“倒难不倒我师父。”
傅永想了想道:“你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在哪儿?”
那封信不出所料就藏在沐王府书房座椅底下地砖下头的暗格子里。
“公子是说那封信可能在沐王府书……”岑蕴没明说,摇摇头道:“我师父他是个江湖人士,不会掺和朝廷的事。”
有句话他没说,来无影左南行品评起朝中人士,能让他称道一句的除了沐王,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然岑和正也不会铁了心以为杜世麟是可以托付之人。
傅永微阖着眼睛,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打在案几上,边沉思边道:“岑大人和你师父交情匪浅,难道他不想为老友讨回些公道吗?”
这回回他话的不是岑蕴,而是一声苍老暗哑的嗓音:“是谁在暗中腹诽老夫啊?”
傅永猛地回头,但见窗户外倏然倒栽葱垂下一个人头,魑魅魍魉似的在那儿伸着舌头,吓死人不偿命。
“左先生?”
岑蕴闻言从愣神中诈尸般跳起来:“师父?”
“哼。”一个身穿灰袍的小老头闪身进来,身影在屋中几度变幻才让人看清他在哪儿:“老夫在屋顶贴了足有半个时辰了。”
岑蕴从江南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一封信,说要为父报仇,他老人家勃然大怒,有他在,怎么就轮到小孩子家家出面了呢。
他不服。
这不就跟在后面来了京城,路上贪吃耽误几日,是以今日才到。
岑蕴赶紧扑过去跪下抱住他的大腿,一脸稚子撒娇的模样:“师父可是来找弟子的?弟子不知,让师父受委屈了。”
那老人家听了这话,臭臭的脸色瞬间来了个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傅永:“……”
这师徒两个是变色龙吧。
“哼,”左南行和徒弟见过面,又冷着脸转向傅永:“你想让老夫为你办事就直说,为何三番五次诈我家徒儿?”
傅永陪着笑道:“左先生说的哪里话,在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南行打断了:“老夫不想听你说花言巧语,你要老夫去取信可以,但你给老夫发誓,以后绝不再欺负蕴儿。”
傅永心说,前世这老头儿就这脾性,不能指望他改了,好声好气道:“在下往后一定待他如幼弟。”
“老先生还未用晚饭吧?”他又道:“府中厨子颇有手艺,还请老先生赏个光。”
“辣爆白子、鸡公蛋、乌鱼子、蟹黄蟹膏会做吗?”左南行吹和胡子:“老夫就爱吃这些个东西。”
傅永:“……”
咳,老人家爱好太特殊了。
“师父,您老人家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活物儿的,”岑蕴倏然不自在起来:“……器官,您不是瞧都不瞧一眼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阿永:杜小王爷不在的第四天,没空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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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鸡公蛋、乌鱼子都是那啥,对不起,又毒到各位了,我先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