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杜北宸松开他,笑的不羁:“等着,本王去换身衣裳再来。”
傅永这才发觉他一身烟火尘土味儿,额上还有一抹黑印,像是钻了谁家的灶台一般:“王爷这是?”
“干了点杀人放火的事。”杜北宸把他摁在床上:“怕要拜托阿永明日去大理寺捞本王了呢。”
“王……”傅永怔忡的瞬息,那人又出去了。
等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一阵淡淡的檀香入鼻,紧跟着杜北宸一袭绢布寝衣又掀帘入屋,蹬了鞋就往床上一躺,双手交叉在脑后:“阿永,你过来亲本王一个。”
傅永被他刚才那句话闹的全然没了心思,往边上挪了挪:“王爷,臣听您方才说的,好像是闯祸了?”
杜北宸半眯着眸子:“亲一下就告诉阿永。”
傅永有点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杜北宸不紧不慢地指了指自己好看的唇:“亲上来。”
傅永:“……”
杜小王爷这么闲,天应该塌不下来。
他往前凑了凑,见杜北宸目不错珠地凝着他,忽地耳朵发热,脸上晕起浅红,低头道:“王爷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杜北宸从善如流地拉起一方绢帕盖住了眉眼,顺便还把双腕伸出来晃了晃:“可要绑上?”
求之不得。
傅永一时起了坏心,抽下杜北宸腰间所系带子把他的手腕绑到了一处:“紧吗?”
杜北宸没说话,微勾的唇红艳如朱,比三月的榴花还有耀目,他的手指勾住傅永还没来得及移开的小指,不轻不重地绞着,一会儿又捏住从指根滑向指尖,反复来回……
一股酥麻从小指骨传到全身,傅永禁不住全身燥热,再没多想就吻了下去,他本来嫌杜北宸吻的太急了,想和风细雨地来,哪知心中一旦打定了放纵的念头,那吻就忍不住急促起来,顾不得在唇上多辗转片刻就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想要占遍地盘,每一处都汲满津夜才知足,又忍不住加重了力道,非榨出他更多的反应来再说……
“嘶——”杜北宸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解开绑在手上的带子,他把人从身上扒下来,俯身看着傅永:“阿永教本王咬人?”
唇齿间的甜腥气让傅永极度兴奋而有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连身上的寝衣什么时候没了都未发觉,直到杜北宸的手沿着他的腰线摩挲,一股热浪延展直冲而下的时候他这才惊醒,本能地哆嗦起来:“王爷……”
杜北宸扯过绢帕来蒙住他的眼:“下次让阿永在上面。”
……
“呵呵,早就听说津王爷男女不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屋中正欲春宵帐暖,一声阴柔的轻笑霎时破窗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穆远才站定,烛光大炽,杜北宸已经手持玉扇,衣衫整齐地坐到了他对面,桃花眸挑着笑意:“穆门主深夜来访,不去客厅候着专门往人家的卧房里钻,可是身边缺人啊?”
穆远隔着鲛纱见他眉目清明,丝毫没有迷乱之感,心中不由得啧了声,不过是把傅永当成玩意儿罢了,说抽身就能抽身,当真是一无情之人:“在下是缺那么一个人,这不找津王爷讨来了?”
杜北宸冷笑:“穆门主不在西越当你的王,又来我大正做什么?”
两个月之前朝廷放弃西越郡时并带走了所有的大正朝陆续迁居过去的子民,留给穆远的不过一片荒凉之地,没有牛羊、没有孩子、甚至连女人都没有,屠越门一群杀手再厉害,却对农桑一窍不通,眼看着一丝一粥都要从邻国买,叫苦不迭,说这样下去,早晚有今日没明日,纷纷劝说穆远向大正朝学习,请一位贤士来主持农务,大力繁衍人口,这样才有个小国的样子。
穆远心中早就有这么一个人选,只可惜上次未能带走他,他一直不甘心,只好再此潜入大正朝,伺机而动。
“自然是来和津王爷交换一个人。”都是男人,方才的直觉告诉他,穆远觉得傅永在杜北宸心中的地位并非不可取代:“津王爷可知,上次在下给的炼魂蛊的解药并不是最终的,只不过解了一时的毒而已。”
杜北宸斜睨着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嗯?”
“若没有后续的解药,王爷后续会变的残暴、嗜血,最后,将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穆远道。
杜北宸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随口反问:“死不了?”
穆远:“死不了。”
杜北宸呵呵笑了两声:“既然死不了,那本王还怕什么?”
穆远:“津王爷身居高位,要什么样的美色没有,何须为了一个下人,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呢?”
“穆门主什么时候对阿永情根深重,竟痴心到了敢擅闯本王王府的地步?”杜北宸摇了摇扇子:“侍卫何在?”
登时弓箭上弦之声响起,傅永在外头道:“王爷。”
穆远进屋的一瞬,杜北宸起身迎出,他趁着机会调动侍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