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这一觉睡的极沉,翌日早上醒来,房内晨光微曦,已是五更天的光景了。
才一抬胳膊,想坐起来穿衣跋鞋,就觉得两条腿又酸又胀的难受,傅永忍不住咬牙暗骂一声,杜北宸那个小畜生。
突然地上的影子一晃,傅永倏然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醒了。”杜北宸见他这般未语先笑,快步走到床边,一撩袍子坐了过去。
“请王爷先出去。”傅永带着点鼻音的语调听起来有点委屈:“臣穿好衣服就来。”
杜北宸隔着薄被在傅永的头顶曲起手指弹了下:“阿永叫本王什么?”
“王爷……”傅永跟条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地往里面钻了钻。
杜北宸转向床尾掀起被子捏住傅永的脚,握在手里揉捏着:“叫‘启明’。”
傅永张了张口,没叫出来:“痒,撒手。”
杜北宸把被子沿着他的腿往上卷:“哪儿痒,本王帮你弄弄。”
傅永一个打挺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红着脸气恼地抓住他的手:“都什么时辰了,王爷还在府里窝着,坐等圣上的叱责吗?”
杜北宸闻言不由得失笑反问:“本王这不正等着阿永提醒监督呢吗?”
傅永脸一白,立即滚下床道:“臣失职,该罚。”
要是杜北宸这位皇子去弘文馆读书迟到了,第一个该罚的就是他这个做侍读的。
杜北宸睨他一眼,慢慢勾起唇角:“本王今日身体不适,告假了。”
傅永叹了口气,心说昨夜是谁生龙活虎的差点拆了他浑身的骨头:“臣或许不该和王爷苟且。”
昨晚他大概是疯了,竟忘了前世太子之争的惨烈,一步不慎就是万丈深渊,而他,竟然拉着杜北宸在悬崖边上任情-欲焚身,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忘乎所以的连天地都不知为何物了。
杜北宸一听到“苟且”二字,脸上的笑意瞬间散了,他捏着傅永的下巴,不让他躲闪,质问道:“本王从不和谁‘苟且’,阿永呢?”
傅永一怔,低声道:“臣也没有。”
杜北宸冷笑:“那就好。”
傅永:“……”
他自认上辈子玩尽阴谋手段,不算正人君子,重活一回,照旧好不到哪儿去,譬如昨夜那一瞬,他只顾着想要放纵一回,连醒后提起裤子怎么自处都不曾想过,是以此刻说起,他只想到了“苟且”二字,此前没细究,此后也无打算。
“换了别人,阿永也愿意吗?”杜北宸眯着眸,一脸不满。
傅永想也没想就道:“不可能。”
除了杜北宸,他绝不可能亲近半分,更不要说情愿做那事儿了。
想都不曾想过。
杜北宸就着薄被抱住他:“本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