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桥给迟宁电话,那头接的很快,先?是说公司有急件要处理,再说季云霄身体不适卧床不起,他在一旁听的抓狂,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一时间被病魔打倒,不甘心啊,可又听季星桥说:“是啊,不知道是什么文件非得现在就签……啊,那正好,反正印章就你知道放哪……好,等你过?来。”
知道迟宁要过?来,季云霄放松了手间的力道,季星桥瞧他不经意的勾起嘴角,当下?为自己的精明鼓起掌来,“搞定,等会人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呵,季星桥你还是个戏精呢!”用对地方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将周边的零嘴全装起来,又故意扯掉他的退烧贴,“你这么精神肯定没太大问题,但你得装作虚弱的样子嘛,不然迟宁怎么会照顾你?”
季云霄单手勾她,“桥桥,过?来。”另一只手恨不得掐上她脖子给她一个奖励。
她才没那么傻,看他红扑扑的脸蛋实在是够搞笑?,也顾不得他现在是个病人,风一般溜出了门外。
季星桥乐呵呵的回房,脚步停顿掉个头上了顶楼。
寒风与星空相伴,她呼出一口白气拨通沈疏麟的电话,当他淡然的声线传来,季星桥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桥桥?”
“在呢。”她踮起脚尖看向另一头的房子,“我站在我家顶楼,能看到你吗?”
“距离有点远啊。”
季星桥灵光一闪,“等会,我下?去拿点东西。”
沈疏麟就在那头听她咚咚咚下?楼,上楼,“是在做什么?”
“看到了吗?我在点烟花。”家里买了不少,逢年过?节气氛要足,她举着烟花棒对准夜空,“嘭”一下?升上去烟花散开,沈疏麟听到她兴奋的笑?声,“五颜六色的,漂不漂亮?”
“很漂亮,很好看。”沈疏麟抬头仰望那一瞬而过?的烟花,她很美也消失的很快,但她紧紧的映照在他的瞳孔里?,眸光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精彩,仿佛眼前就站着季星桥,他挥手触碰着她柔软的肌肤,“桥桥,想见你。”
很想很想,三年前的教堂,四年前的地铁八号线上,他就忘不了她了。
如璀璨星火耀眼夜空之时,他的想念呼之欲出。
季星桥手中举着烟花棒,她听到了他的呼唤,“好,我这就来见你。”
迟宁的车开到院门口,季星桥打开院门对着她笑了笑?,抬腿冲出院门外,迟宁愣了会,“桥桥?”
“我哥在等你,快进去吧!”她正对着她挥手,嘴角的笑?意没有落下来过,她提着一大袋烟花冲向心里?想着的人,而那人也在奔着她而来。
呼呼呼……
季星桥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别样的悸动,喷发而出的冲劲儿挡都挡不住,她是那样鲜活的存在着,直到见着沈疏麟,他头发柔软的随风飘动,在昏暗迷醉的灯光下?向他走来,人生就此圆满。
“沈老师,给。”
小孩子才?玩的仙女棒她家买了很多,随手在地上摆着冷焰火,点燃时宛如白昼,季星桥拿着仙女棒转啊转,映上沈疏麟的脸格外的英俊。
他孤独长大,有没有玩过这个呢?
“沈老师。”
“嗯?”
他对仙女棒非常好奇,玩了一根又一根,烟火熄灭后再点燃,露出了孩童时期才?有的纯真无?邪。
“沈疏麟。”
“嗯?”他这次抬起头来,两手都抓着仙女棒,季星桥小步迈过?去靠近他,不等他反应就已经搂住他的腰,“疏麟,以后我陪你玩。”
再孤独的人,也会有另一个跋山涉水为你而来的人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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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钟声敲响,季星桥在国外的那张卡收到不少祝福,她按照国际惯例群发回去,唯独给几个好友挨个拨打电话。家里亲戚多,就这几天热闹的厉害,孩子多常常因为一个小玩具发生吵闹,这会又不知道是谁没有抢到玩偶发出尖锐的声音。
季星桥这些日子哄孩子都精疲力尽,躲在房间里不再去管,她堵上耳朵与古凌安通话。
那头也很吵闹,古凌安今年因为项目出差没办法回国内过?春节,季星桥早早寄了一堆年货过?去慰问她。
她也很苦恼,“本来就丧,项目总监还是个大变态,我好好睡个觉不成非得让我们几个女性同胞来接待远道而来的大老板,什么意思?把我们当什么呢?”下?一秒气的口吐芬芳。
季星桥撇嘴,“怪不得那么吵,在夜店?”
“不然还能在哪,听说那个大老板跑了两个老婆,真够邪门的,搞得跟他选妃一样,我现在头疼欲裂,只想回去睡觉。”
“你少喝点,你酒量不行的。”
“我也想啊,呕……”古凌安想吐,匆忙与她告别,转身扎进厕所马桶吐个痛快,而身后脚步声响起,门锁接着挂上。
一道好听的成熟男声响在耳边,“古小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