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好最糟的情况,再想如何避免那最糟情况的方法,是我一贯以来的做法。因为我可不相信我自己的运气,去赌自己什么都不用努力,就可以遇到最幸运的状况。假如我不想在其中一方撕破脸的状况下,同时对付在场所有精灵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双方有坐下来谈话与合作的机会。反正先把事情给做绝了,可是对面的那一位,可不是我希望走到这一步的。”
对这样的论调,这位巫妖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这种小人物的思维,大概这家伙一辈子也不会变了吧。
“那接下来呢?看戏?还是动手?”
“我们在这边,有可能置身事外吗?”
“挺难的吧。真的打起仗来,刀剑无眼,不是看到半人马就说我们是人类,对方就会跳过我们,不砍过来。”
“现在才想走的话,应该是来不及了吧。自己一个人跑就算了,家当一堆的,再扔一次,我可受不了。而且就道义上来说,他们会落到这种境地,我多少也该负一点点责任。嗯,就只有一点点喔。”
尽管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国王来到世界树处,从而有了后续的发展。假如没有的话,世界树化身就会在谁也没发现的情况下,又一次被抹杀。不过某人还是很小家子气地计较多或少的问题。
“那,就是要介入啰?”
“看情况吧,他们不一定需要我们帮忙。”
“我倒觉得,我们不出手帮忙,他们就死定了。你没看到整个营地里面,就像是在准备送葬一样。”
两人肩并肩,闲聊着的同时,朝着正全速运转的指挥营帐走去。守在门口处的护卫,倒是想要拦下两人。林也不多说废话,一个闪现就越过护卫,朝着里头走。芬见状,也随即跟上。
两个魔法师突然从眼前消失,精灵近卫就像是眼花一样,一时间还茫然无措,连忙四处张望,找着那两人的身影。等到他们发现两个魔法师已经进入帐中,想要追上,把人给赶出去时,同样发现这两位的年轻国王,伸手阻止了近卫的行动。
接下来的这场战争,他们需要一切帮得上忙的助力。从屠神魔法阵上救下来的精灵,只有三十多人还活着。而且大部分人即便使用魔法和药剂救助,也需要时间调理身体,才能恢复全盛状态。就算是强制让还能行动的精灵参战,也不过寥寥十四之数而已,剩下的人都是累赘。
叛变,但活下来的神木卫队被允许戴罪立功,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武器装备。但让人气愤的是,储藏在世界树处的复活药和各类药剂,在那场没有外人知道的神木卫队内战中,就已经消耗了不少。
原来抹消世界树意识的传统,是从昔日王国建立之初就有的行为,每隔一百年进行一回。而这百年期间,神木卫队的精灵会定期主动献出血液。也许主动献血不会具备怨力在里头,但也足够激发长久被禁锢在魔法阵中的古老怨灵,让他们发挥出磨耗世界树意识的能力。
没有发生意外的话,百年期间,收集下来的血液已经足够把刚刚萌发,蒙懂无知的世界树意识给消灭。
偏偏来此接受祝福的王族,小公主瓦莱里娅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让世界树的意识具象化,以小猫的形态出现在极少部分人的眼中。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树的化身居然有了智慧。尽管不算高,但也不是轻易可以消灭的了。
为了再次抹杀掉世界树的意识,所以三名长老决心执行献祭,极大程度地开启屠神魔法阵的威能。
但并不是所有神木卫队成员都同意这样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新加入卫队的年轻精灵们。不光是为了抹杀世界树的意识,还因为他们得要猎杀活人来献祭。
所以神木卫队内部,爆发了一次内战。失败者,也就是反对抹杀世界树意识的精灵们,最终被吊在魔法阵的上方放血,成为推动他们不愿执行之事的一根柴薪。
很多珍贵的秘药,也都消耗在那场内战中。尽管随军的德鲁伊们可以代劳,但是明天可预计会有一场大战呀。要是今天就把所有会复活术的德鲁伊给整虚脱了,明天怎么办?
要知道在战场上,随军的魔法师或德鲁伊能够使用多少魔法,使用什么魔法,都是被严格控管的。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部属的潜能,是一个将领是否优秀的评判标准之一。所以战争大臣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力量能够做到些什么事情。
当然,能够使用跟压榨到极限,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而各种药剂,就是用来提高一支军队的魔法使用极限。所以家底殷实的军队跟穷逼,两方的战斗力还是有段距离的。
复活药的主要材料是世界树的叶子没错,但并不是说只要有世界树叶子就可以复活死者。还需要很多辅材,以及繁琐的制作过程,才能让药剂产生复活的效果。假如尸体有些不完整,先期的修补更是无法避免的。
可以说两场不应该发生的内战,让精灵一方陷入难以挣脱的困局。现在他们的态度很简单,就是置之死地而‘不生’。没有精灵想活着回去,他们只想着如何在死之前,多带走一个敌人。要打赢这场战争,每个精灵在死掉之前,都得要杀死五到六个半人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