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双从来都是白衣卿相,蓝带束腰,玉冠束发,必要?时候还有件红色披风。
而这厢,一身的黑,高鼻,深眸,薄唇,衬得他整个人又白了几分。俊脸还有意无意抵在聂欢耳畔,氤氲温润的气息贯穿在他四肢百骸。
上次两?人大开杀戒险些同归于尽的话题,至今还被说得津津乐道,其中一位当事人却在青天/白日?之下擅闯狼窝,面对身后危险挺近的搜查部队,叶澜双置若罔闻,盯得聂欢脸上火辣辣的。
身后的搜救部队对声音特别?敏感,一出声就会暴露,聂欢一句话也不敢说。若被在场上千人看到这幅画面……无疑会定义成一场活春宫。
再说现?在血凝宫与江湖关系越发紧张,就算叶澜双什么都没做,可他毕竟是武林盟主,此番处境,并不比聂欢在外头的待遇差,遇到也是要?被碎尸万段的。
他在这忧心忡忡,姓叶的却不怀好?心,两?人冰火两?重天的胸膛紧挨着,严丝合缝到连阵风都窜不过,男人薄唇游荡在聂欢嘴边,要?吻又不吻。
“你?有暖床的人?是谁?”,叶澜双暗哑地问着,惩罚性地吻着聂欢,手指顺着他背上嫣红的花蕊轻轻滑动。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聂欢浑身发软,只觉全身麻痹,忽然像只木偶一动不能动。
方才杀“贼人”的决心有多大,现?在无力招架的气势就有多怂。
几个月来,叶澜双瘦了许多,原本棱角就分明,现?在看来更加让人欲罢不能。聂欢定定看着眼前人,当日?在悬崖上的生?死诀别?成了再聚首的催化物,这种感觉更热烈,更浓烈,更让人万劫不复。
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来,聂欢万万没想?到,所以既惊喜又惊讶。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头,主动把头凑过去几分,吻住了叶澜双。
“人在后面,围起来!”,燕行?的声音。
几千人像候鸟迁徙,无数颗人头登时冲了上来。
聂大侠悔不当初,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名副其实的自作自受。叫那么多人来捉贼,无形中增加了他跟姓叶的顶风作案的难度。
他玩味地添了口那厢的湿唇,呢喃道:“我当然有暖床的人,这不来了么。”
说罢正想?分开,叶澜双却不给他机会,臂膀一动,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腰上,忘情地激吻。
聂欢做贼心虚,沉迷中抽出根弦,抛出颗石子?儿催动机关,石柱轰然响动,他们?转眼去了另一个地方。
燕行?眼睁睁看着阵法突变,两?道黑影“嗖”一下就不在了,他惊呼:“不好?,聂欢被挟持,对方武功高强,加大人力!!!”
备用阵一但启用,连聂欢自己都出不去,只能等十二个时辰后自动解除。
叶澜双将聂欢放在向日?葵中央,什么话都没说,勾头吻着,手指伸张按在那颗血红的彼岸花上。
两?人唇齿相连,都不是温柔的善茬,狂暴得很,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接二连三倒下。
似乎想?把悬崖上的遗憾痛苦和愤怒的空缺补齐,要?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通通都找补回来。
很久后,两?人短暂分开,叶澜双喘着粗气,蓝着眼睛说,“你?太狠了,聂欢。”
“嗯,我承认。”,他不敢看上面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偏头说道,“都说了立场对立,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说到最后,再也都说不下去,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个男人。
叶澜双被这句话气得不行?,一挥手,身边向日?葵又倒了一片,他将人翻过身,“刷”一声扒了聂企鹅身外的皮,就着那朵娇艳欲滴的彼岸花从上啃到下。
聂欢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双眼迷离,想?阻止却被按得死死的。
“聂欢。”
“欢爷……”
正在此时,燕行?搜救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花海太大,粗略地平视暂时看不出万花丛中有个圆形坑,以及倒地的花上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聂欢要?被叶澜双的气息烧死了,他咬着手指才没让自己发出某种声响,不然这场面,太吓人了。
他反手推了推沉迷于惩罚自己的人,把头埋进臂弯,沙哑道:“换个地方探讨,他们?来了。”
叶澜双全当没听见,一手勾他下巴,额头挨着他额头,低沉一句:“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见我?”
他的声音带有好?听的磁性,聂欢猛摇头,心道:找,一定找。就你?这执着劲,衣冠禽兽,这谁他娘的敢躲,再也不躲了,要?死一起死吧,不能同生?,同死也不往人世走一遭。
见他闭眼不回,叶澜双继续吻来……炽热的气息揉皱一汪春水,连眼里?也多了层朦胧的水雾。
“额”……聂欢终是没绷住,蜷缩着身子?闷哼出声……
燕行?眼尖耳尖,听见声音猛然扭头,看见花海中间微微一动,跳了起来,“在那里?,我听见聂欢的声音了,对方来势汹汹,聂欢恐遭不测,速速禀告宫主。”
脚步声越来越近,聂欢在心里?怒骂燕行?这颗粪草要?害死人。
他被叶澜双狠狠按着,只得微微侧头,从男人偏过来的两?汪蓝水里?,看见自己脸色微红,双眼充血。
“不,不要?在这里?。”
叶澜全然不管,他的手每动一下,聂欢都像被雷击,浑身颤抖。
他在慌乱中把那厢欠抽的手捏在掌中……对方手变得很滑。
聂欢顿住,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滑,他从窘迫中回过神,压低声音,“换个地方,在这里?被欺负……实在没出息。”
这话无疑是在勾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叶澜双薅过聂企鹅的秀发,吻着他,低声道:“阵是你?布的,你?可以移动。”
话是这么说,可是聂欢……忘记步骤和口诀了,对,忘了。
原因?无他,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思绪被这王八蛋无情地干扰——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叶企鹅似乎猜到了结果,抿嘴一笑,复又动起手来。聂欢没忍住,条件反射就要?出声,却被那人迅速凑上来,于是他声带里?的闷哼就那样无声地咽进喉咙里?。
恰在此时,脚步声窸窸窣窣靠进,从密密麻麻的花杆依稀能看见他们?玄黑的靴子?。
聂欢猛然拉住叶澜双的手,叶澜双暂且停了动作,俯身,靠在他颈窝处静静地喘气。
燕行?断定聂欢已经落入虎口,偏生?对方又不提任何要?求,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扬声试图谈判:“阁下已被我方包围,劝你?莫要?轻举妄动。要?多少钱财给个说法,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不要?伤害人质,请不要?伤害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