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眉眼放纵又恣意。
阮胭才不合他的意,“我考虑考虑。”
“那你就在这里考虑吧,给你三秒钟。”
“太短了。”
“一,二,——”
随着他念起数字,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根本不受控制,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来不及想。
数到三的时候,话还未落,陆矜北已经亲了上去,贴着阮胭的唇,嗓音格外萎靡:
“这下没机会了啊。”
也许是在外面待的久了,两人的唇都泛凉。可当碰到一起的时候,又幻化成火热。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五号,他们正式在一起。
江橙是第二天通过逼问阮胭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傅砚池听说的时候,那天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了一遍,发了个朋友圈。
时隔半个月,阮胭去给谢诗蕴上家教的时候,小黄毛知道自己和陆矜北在一起后,高兴的差点把卷子撕掉,希望以后两个人一直陪他打游戏。
阮胭说,“先不要告诉你妈妈。”
谢诗蕴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
“老师,所以你们这是搞地下恋吗?”
“……”
蒋西柚刚听说阮胭和陆矜北在一起的时候,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巴掌,阮胭没还手。
江橙不服气,准备与蒋西柚干一架,阮胭翻了一页书,轻声道,“算了。”
从那以后,蒋西柚就从宿舍搬了出去。
十二月初,苍城几年难遇的下来场雪,初雪那天恰好是冬至,阮胭与陆矜北都没在学校。
外婆煮了一锅饺子,还做了一大桌的菜,说喝了饺子汤,不会冻耳朵。
陆矜北后来接了个电话,挂了后他心情一直不佳。
阮胭给他剥了一个橘子,细细的除去上面白色的脉络,塞进他嘴里,然后自己也咬了一口,酸的不行。
“怎么了,投资有问题吗?”
“没事,别担心。”
陆矜北指腹噌过阮胭嘴角的黄色橘子汁,又拿纸巾给她擦干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过来,让我抱一抱。”
阮胭听话的过去,任由他抱着,对着自己胡作非为。
两人避开外婆,偷情似的,在家里闹了一下午,将近晚上那会儿,陆矜北从姜涧朝家开过来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送阮胭回学校。
苍城飘了一天的雪,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落在青色屋檐蒙了层白,压着厚重枝干垂下腰来。
两人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
阮胭不是一个每时每刻都要打听男朋友行踪的人,平时没什么重要的事,她一般不怎么主动找陆矜北。
知道他忙,怕耽误他的工作。
也怕他会烦。
更怕不知道哪天,自己就会与蒋西柚一样,被他甩开。
她总是清醒又迷惘,不知道其他谈恋爱的女孩子是不是跟她一样,会在爱情里越陷越深,她贪恋着这份温暖,又心无定处。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又清醒,自己和他之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有什么不同吗,或许是更乖巧了点,更懂事了点,所以才打破他两周之内必定分手的循环。
记得有一次苍城博览会,她作为志愿者要一早赶过去,本来阮胭都说了不用他送,坐地铁过去就行,却没想到一下楼,就看到靠在摩托车上,耷拉着眼皮的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遇见熟人,不想跟他们解释自己,所以他到路口的时候,就让阮胭下了车,然后看着她进去。
阮胭走到入口,回头望了一眼,有身着西装的精英人士用着京腔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的听,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多少,一股子懒散放纵。
也是那时候,阮胭才正视这件事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像地上城与天上月,听江橙提过一嘴,他和傅砚池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在一起后的某一天,江橙曾经问她,“如果有一天矜爷要和你分手,你准备怎么办,你知道的,他不是那种长情的人。”
当时她怎么说的,似乎无所谓,“分就分呗,我还能怎么样,说不定是我甩的他。”
但也只有自己清楚,那种无力的酸涩感。
雪无声的落在她的睫毛、头发上,阮胭仿佛一个银装素裹的圣诞老人,滑稽的不行。
她贪恋他怀里的温度,却还是懂事的从他兜里伸出手,“你快些回去吧,外面冷死了。”
“赶我啊”,陆矜北重新拉回来她的手,又用外套裹住她,“那可不行,我得再收点利息。”
说完,他的吻来势汹汹,狂风拍船,船帜无力的随他飘摇,只能跟着他的方向摆动,却又追不上节奏。
陆矜北干净指骨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低低的笑:
“学了这么久,怎么还不会换气。”
阮胭窝在他怀里,身体不经挑逗,颤栗的不行,一张脸沉寂在苍茫的白雪后,无端的染了胭脂。
她要走,陆矜北却不许。
他说,再抱一会儿,他这个师傅得把学生教会儿,要不不称职。
那是属于他们的二零一四年,一切都是那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