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君用过晚膳,正打算让小汤圆下去,自己看会儿书打发时间,郁太医和他的师叔来了。
郁太医的师叔的经历季逢君也了解了些,他本名张世学,是出了名的古怪。
他二十岁就入了太医院,医术高超,不到四十就要当上太医院的院首了,可谓前途光明,结果他说成什么也不在宫中任职了,把官一辞,不知踪迹。
后来,他出现在边疆当了军医,很多人都是因为他才活下来的,又过了十几年,边境局势稍微——他又辞了,四处游历,顺便采采草药。
放着太医的官不做,去做军医,最后军医都不做了,去当了游医——这难道不是个怪人吗?
但又不得不说此人的医术确实高超,还得了个怪医的称号。
只见张世学走进屋里,看了季逢君一眼,没等他做出反应,便摸着自己几乎全白了的胡子,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季逢君如今太子之为已被废,纵然享着亲王俸禄,也不是真的亲王,像张世学这样的人,根本没必要拿出身份压人。
郁长风照例恭敬行礼,落座,但也没在意自家师叔的行为,他认季逢君为主了,他师叔又没认,再说他师叔也不是听劝的人,他也知道公子不是气量小的人,是不会在意的。
张世学算得上是长辈了,季逢君本身也不重视这种礼节,自然不会在意他的行为。
季逢君微微一笑,让小汤圆给他们沏上茶。
张世学嘴上喝着茶,却眯着眼偷偷瞟向季逢君,看他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