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决定不与救她和踏风逃离虎口和虫潮的恩人计较,许意棠俯身掸去裙角的褶皱,抬脚刚靠近洞口边缘,耳边冷不丁传来一道无甚温度的声线。
“抓鱼啊,”她暗暗在拍了拍砰砰狂跳的胸口,尽量忽略那双深邃美眸里透露的冷芒,“摄政王您不是饿了么??我去给你烤条鱼垫垫肚子。”
“不必,本王不喜荤腥之物。”不知是不是探视,盯了许意棠半晌复又别开眼,唇角在忽明忽灭的火光映衬下说不出的惨白。
许意棠:“……”您还挺挑。
止住脚步,转身无奈看向他,“那王爷您喜欢吃什么??”
直视女子不染铅华的雪肤娇颜,他原想表露的漫不经心面色僵了僵。
“王爷,您喜欢吃鱼吗?这份半叶鲈鱼烩您要不要尝尝?”
依稀记得,前世在金銮殿屠了一批不长眼的废物回来,极其焦躁到只想饮血的他,眼见府中所有人都哆嗦着不敢靠近自己,只有那个骗子腰系围裙,一身烟火气息眉眼似月弯弯笑问。
他不喜鱼腥,不喜到厌恶的境界。
但是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圆润杏眼,他奇迹般冷静下来。
一顿晚膳,在腥气漫天的庭院中度过。
后来他以为可以与这骗子交心、哪怕与九州人伦为敌也要将这骗子护持,没曾想等到了一句“从未对他心生男女之?情”。
等到他囚困牢笼太过不甘质问,为何熬了通宵做了那份鲈鱼烩给他,岂料自取其辱,得到了那骗子说故意做为的就是试探他会不会还?对自己设防。
即使再入地狱多次,他仍旧忘不了那份强硬吞咽的鲈鱼烩。
“王爷?”自然不知他意念流转间又想执刀对准自己,许意棠先发制人重复一遍道,“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蠢,”与记忆一般无二熟悉的轻灵软嗓把他从惨痛过往中拉回,他倏地阖了眼皮,双唇冷淡掀开,“看不见野物么?”
许意棠:“……”
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唯一可逆天改命的大腿最大,“我也是为您的身子着想,这些野物来路不明,谁知吃了会不会……”
“不会,”话未说完,似乎刚爆发过无修道,内功一时很难恢复巅峰的他,心绪随之都平静了些许,扬了扬不知何时恢复鲜红欲滴的唇角,“素闻楚国公主蕙质兰心,聪慧过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许意棠:“……”
我谢谢你的夸赞。
皮笑肉不笑越过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堆,“那王爷您找错对象了,那两个词都是用来形容我那位高贵温婉、贤良淑德的永乐姐姐的。”
傅晚韫:“……”
邪邪嗤笑一声,紧盯许意棠半晌,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把她看的心尖直发毛,后者复又靠回了山洞壁沿,“是吗?也好,本王的皇侄恰好缺个太子妃,看来本王需好好思憷了。”
“王爷可别开玩笑。”你侄儿就是个火坑,你可别想把我推进去。
许意棠当即摇摇头,很快回过神自己反应太激烈,敛袖狠狠掐了掌心一把,登时眼前蒙了一层沉沉雾霭,“我、我不过蒲柳之姿,如何配得上大唐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请王爷莫要折煞我了。”
出声间,她特意捻着袖口在眼角沾了沾,像是自卑到了极致,简单的三言两语便伤心不治。
傅晚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