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处幽暗之地,有一道似流线一般的白光盈动。
而后,便见这道连接二人眉心两日多的白光各自收了回去。
那存在多时的沉重呼吸声此刻终于停下。
此处一时安静。
还在抱着宴尘的喻清渊体?内欲毒到了此时才得以消尽,又过了半响后他动了动,直起身。
他先是脑中一阵空白,一会过后方思绪回拢,将这两日发生种种在他脑海中一寸不落的一一回放。
……他亲了师尊,咬破了师尊的嘴,做了不少出格举动,要对师尊图谋不轨,还将师尊抱到现在。
师尊身上伤重,无力反抗,他那般一直逼迫,师尊不得已只得以神魂交融之法与他……解欲毒。
解了一次不够,两次不够,一直解了两日,解到此时……
这两日在灵海幻境中他是如何对师尊的……简直畜生不如。
虽只是幻境所?成?,似梦一般,并非真?实,但师尊这两日间与他灵海互通,定是将他所?思所?想全部都看到了。
他还在积欲难耐之时,在师尊脖颈肩上亲了又亲。
想到此处,喻清渊猛然松手,往后拉开些距离。
他沉喘了几口气,这次不是因为欲毒之故,而是心慌自责,悔恨有之。
且这空气中弥漫着那种味道,因为次数太多,将师尊身上的松雪之气都盖住了。
他下裳黏腻濡湿,而他两日都离师尊那般近,一直在师尊身上紧紧贴着,定是透过布料沾了许多在师尊身上。
喻清渊这般一想,不禁又往后退开了些。
……师尊一定生气了,师尊一直月明清风不沾凡尘,如今却被他这个畜生如此亵渎,心中定然已是厌恶了他。
喻清渊心中乱起,一时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将师尊如何,没有真?的与师尊双修,一时又恨自己自制力太差,怎能在灵海幻境中那般幻想师尊!
他这许多心绪一起,便是一直无法消去,不由掌中攥紧,附了些灵力在上,想将自己两手废了。
喻清渊这般之后,指尖刚动了动,便隐觉自身修为不似两日前。
他所?感?丹田之内有一股温热蕴藏,不是欲毒发作时那种热意,而是……他结丹了!
他从照旋境一重升到了成?丹境二?重!
这……是师尊,是师尊与他神魂交融让他增长修为破镜了。
这般之后,喻清渊更觉自己没有脸去面对师尊。
正这时,他眸上所?覆素带脑后所系结扣松动,往下掉去。
喻清渊抬手一接,下意识睁开眼。
便见先是一片朦胧,而后慢慢开始清晰。
即使此处一片沉暗,喻清渊仍是将一切看清了。
他的眼睛……好了。
不用再细想,喻清渊也知这也是与师尊神魂交融之故,他不仅眼睛好了,身上也是再无一处伤口。
那手中素带两处血痕在上,这是师尊发带,被他弄脏了。
喻清渊想看师尊现下如何,却有些不敢抬头,纠结几息后,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看。
就见在这暗沉之中,他的师尊盘膝坐在前处,两手搭在膝上,闭目微垂着头。
只是宴尘领口被他拉的凌乱,两边衣襟皆在肩处挂着,内衫都松散,胸前都有些遮不住。
喻清渊知道,这是他做的。
他指尖往里拢紧,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却担忧师尊身上伤势,踌躇开口,小声道:“……师尊。”
等了一会,宴尘没有应他。
“师尊?”喻清渊声音大了些,但仍是未有回音。
他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到宴尘身前蹲下身。
喻清渊探手过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那衣料下肌肤已消去了那摄人寒意,恢复了往日淡淡温凉。
喻清渊心间优思稍减,他慢慢抬眸去看师尊的脸,见师尊面色如常呼吸匀称,似是以这般盘膝打坐的姿势睡着了。
师尊平时五感?敏锐,现今这般,定是……神魂交融时间太长,又是在有伤的情况下,以至于累极睡了过去。
喻清渊将宴尘的衣衫往回拉,他虽不敢乱看,但过程中仍是瞄到了些,宴尘肩颈上遍布红痕,锁骨下也有好几处,即使他将宴尘衣衫整好,但那颈项上仍是不能遮住。
他探出一指在一处红痕之上,用指腹一抹,眉目间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怜惜。
这些痕迹怕是没有两天不能消掉……
这般一想,喻清渊猛然回神,急忙收回手?指。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神志不清的时候犯下这般错事已是罪过,怎如今伤消了,眼睛好全了,还敢如此觊觎!
喻清渊心中谴责自己,低着头,便见宴尘衣衫上一片狼藉。
他沾了太多……到师尊衣衫之上。
喻清渊当即将清净术用出,为宴尘与自己,还有那发带上血痕。
他找回衣衫穿戴整齐,将那发带又仔细叠了,揣进怀中。
做好这一切,他在宴尘身前两米处双膝跪下,就这般垂首等着宴尘转醒,偶尔忍不住抬眸看他。
是以在喻清渊垂首时,在某一刻他不曾看见宴尘眉心有一抹细长蓝印闪现几下后隐去。
而在宴尘的灵海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宴尘确实因神魂交融时间太长这般睡了些时候,但刚才喻清渊唤他师尊时他便醒了,只是他灵海中一时异状,便不曾分出时间搭理这徒弟。
他与喻清渊魂魄交融之时,虽被喻清渊探入了他的灵海,却只是那般未曾有其他异样,眼下魂魄交融已经结束,沉寂的灵海却突然现出灿然星海,磅礴无尽,浩然横波苍苍盈列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