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源说出作弊之后,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些还带着认同之色,不由得更加笃定。
对,怎么可能又出现一个和墨天禾一样的制符天才,之前还藉藉无名?
况且此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学习制符又有几年?他制符二十多年不是一样要被淘汰!
对,没错,他一定是在作弊!
孔源胸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朝着杜长老的方向高声道:
“此人绝对是在作弊,请长老明察,罚他此生不入制符堂!”
语毕,整个外堂落针可闻。
众人忍不住看向江延,目光中有震惊、不信、怀疑甚至还有轻蔑。
有些人虽然没有出声,但神色间已是默认了孔源的话。
比起再出一个强过他们百倍的天才,他们更愿意相信此人是一个作弊的骗子。
江延冷冷的看着孔源,正想反驳,却没料到墨天禾挡在了他的身前,声音中带着丝丝寒意:
“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江延作弊!”
“他肯定是作弊!不、不然、怎么可能制符这么快!”
孔源涨红了脸,鼻间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却仍旧一口咬定对方作弊。
“我?敢以性命担保,江延绝对没有作弊!”
墨天禾厌恶地看了孔源一眼,像是在看一件垃圾,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墨天禾可是他们所有人崇拜的对象,制符界公认的天才,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竟然甘愿给一个藉藉无名的人用性命做保!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不对,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时杜长老也?终于出声,看向孔源的目光无比严厉:
“我?杜华清亦可证明江延没有作弊。而孔源,你无故污蔑同门,今后再也?不必来制符堂。”
孔源如?遭雷击,他神情恍惚的想着: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制符师么?
仅仅因为一次口不择言,便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他这二十多年不眠不休的研究制符究竟有何意义?
他在这一刻无比懊悔,为什么要因为嫉妒而葬送自己的前途?
直到此时,他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内心:对,他就是嫉妒江延,嫉妒他仅仅制符几年便超过了自己。凭什么自己努力了二十几年还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轻易的就可以得到?
孔源神情崩溃的大哭,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想要为自己求情。
杜长老长袖一甩,孔源连哀求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便被一阵飓风带离了制符堂。
其余没有制成下品防御符的人员也?被请离,整个外堂仅剩下八人。
杜长老看着面前的八人,神色转为和煦:
“尔等现已通过制符堂低级制符师的考核。
半个时辰后会继续进行中品符篆的考核,若不想参加的,现在便可领取代表低级制符师的徽章和铭牌。”
除江延和墨天禾外,另外六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五人直接跟随杜长老身后的制符师去领取徽章铭牌,剩下的一人咬了咬牙,继续坐在了座位上。
三人相顾无言,还是江延率先?打破僵局:“墨天禾,刚才?多谢你为我作证。”
墨天禾神色一僵,猛地转头避过江延的视线,却不小心露出了红的滴血的耳尖,他重重地冷哼一声:“哼,我?才?不是为了你作证,只是担心你被冤枉后,没人和我?继续比试而已。”
似乎觉得自己解释的还不够完全,他继续恶狠狠道:“你等着,我?这次可要一雪前耻!”
江延恍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对了,你的耳朵很红的样子,是不是刚刚太激动了。”
墨天禾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剧烈的连木桌都晃了几晃:“...要你管!”
说着气冲冲的走出了外堂。
江延简直莫名其妙。
他看向在场的另外一个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位青年名叫宋景,是上两届的外门弟子,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是他崇拜憧憬的对象,一个是新晋的制符天才。
而他竟然有幸和这两位独处,心里早就兴奋的找不到北了。
而现在制符天才还来跟他讲话,他的脑袋一片眩晕,勉强听清了江延说的话,但脑子却无法?跟上,只好满脸通红的回答:“墨师兄他、他不需要你的感谢,让你不要自作多情!”
江延摸了摸下巴:“...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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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进行第四场测试,墨天禾赶在最后一分?钟进来,仍旧是眉目张扬的模样。
江延趁机压低了声音道:“你放心,我?没有自作多情。”
墨天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思考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作多情?难、难道,江延他...’墨天禾的脸突然红了。
上首杜长老威严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三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