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这样的地方？苏半夏一愣，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口了，倒是柯山反应快，想到了老张头说的地方，一拍大腿，一脸不赞同的说到：
“我知道你说哪儿，朔方城是不是？你当人梁师都是吃素的？再?说了，那地方前前后后，多少兵盯着，还有你的份？”
朔方城？苏半夏脑子一闪，那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里头汉人绝对不少。等等，他怎么?顺着老张头的念头往下?想了？这地方是他们?能惦记的？这可是战略要地，进去个陌生的兔子，都能让人检查一遍，还带人出来？
苏半夏想反驳，可这里刚想张嘴，那边老张头就扯开了他的手?，站起来了，还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语气，瞪着屋子里的几个，压低了声音在说，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就凝神细听。
“你当我真傻啊！能不知道这个？可我们?不能去，有人能去啊！那朔方城就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驻扎了那么?些兵丁，还常有突厥人过?去，你说，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日常用度从?哪儿来？是不是有商户过?去？既然有商户，那么?你说人伢子有没有？”
等等，他这意思是……苏半夏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光亮，好像也窥探到了老张头脑子里的想头。
“老张伯，你的意思是，让人伢子去那边买人来？咱们?接收？”
“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儿嘛，买女人，甚至是买孩子，这样的事儿，只要是人伢子去办，就不会打眼，这世道，哪儿少了这样的人？朔方城那里也不会起疑心，防备什么?，毕竟那干系不到军力是不是！只要不损兵力，梁师都能管这个？甚至因为那边日子更难过?，要攒钱扩军，要置办兵器盔甲，指不定?还会支持一把，给个低价，让人卖的多些，好多抽点税赋好处。这不比去南面和人争抢容易？”
“甚至还会参与一把，毕竟这银子容易挣啊！掳人来卖都不用本?钱不是！平民百姓家，有孩子在军伍的关系，他不好太过?，那他能往哪儿找？突厥那些奴隶肯定?就会成为目标，毕竟那边据说，因为杨政道被立了隋王的关系，突厥很是拨了些汉人过?去，这些人在梁师都的眼里……”
看，都不是好鸟吧！这老张头没说完的话?，柯山顺风顺水的就接上了。可见他这心里的弯弯绕啊，绝对也不少。倒是苏半夏给听楞了，虽然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到了这大唐之后，也颇见识了些战争年代的残酷，可对于这些鬼蜮人心，对于这些上位者的不择手?段，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可你要说这法子不好？你别说，还真是个好法子，就他这不懂上层博弈的都能感觉出一举数得的好处来。
不说这拨过?去的汉人少了，对杨政道的政权有什么?影响；也不说杨政道和梁师都有可能出现的隔阂；就是这间接的能救出一些未来可能在战争中被炮灰的人丁，那就是个很不错的结果。若是有那眼明心亮的，从?这上头看到好处，多往那边走?几趟……老实说，苏半夏都感觉自己积德啦，那能变相?的救出多少人？
而这些人不断的往南来，那北面的人自然就少了，许是还能带动些类似邱大春这样，不甘心的逃出来，如此又能带出来多少北面的消息？收拢多少还在突厥的汉人的心？这对于整体?的大局……抽丝剥茧的，细水长流的，即使这会儿看着少，可时间长了，怎么?也能薅出一大把的羊毛吧。
“这法子要和长安说一声。”
苏半夏猛地坐直了身子，转向几个老头说话?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肃穆，
“这已?经不仅仅是咱们?这边买女人的事儿了，若是操作的好了，借着这个借口，许是能让大唐在北面下?好几颗子，对未来……便?是北面那些兵堡那里，指不定?也要用上，这事儿，不是咱们?能办得到的。”
对未来怎么?样，其实他并不能说清楚，到底不是政治人物，能看到的东西有局限性，对于可能涉及到的关系厉害，也并不能说明白?，可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那就不能当不知道，不管这主意最后谁去，给谁立功做了嫁衣，苏半夏觉得，面对民族大义，面对无数人的生死攸关，他就不能默不作声。
对于他这个说法，老张头不过?是愣了一瞬，立马反应了过?来，脸色也变了，皱着眉，低着头，想了半响，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这事儿不是咱们?一家能干的。”
这一次，轮到方老头感觉有点懵了，挠着头，转头对着边上的老杜头说到：
“给娃娃们?买媳妇罢了，还要告诉长安？”
老杜头能说啥？一个白?眼就过?去了。你笨，脑子不好，你不说话?总成吧！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没脑子啊！虽然他也没听明白?，可看他，这装相?的事儿不是干的挺好？拉他下?水，实在是不够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