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除了他就是严禛。
丢三落四,稀里糊涂。人果然不是重生一次就会变得完美。
同居的第一晚,就让严禛看到他这么邋遢的一面,乔逆只觉无地自容。
他去扒拉行李箱,从中找出自己的内裤,面红耳赤脱下身上的,两手撑着松紧带,一条腿刚伸进去,隐形门霍然推开——
乔逆:“……”
严禛步伐一顿,手上拿着手机,目光在乔逆身上一扫,眉梢微挑,“你手机忘拿了。”说着放在床头柜,带上门。
乔逆变成了一朵火烧云。
没等他彻底烧红,门又开了一条缝,严禛低低的嗓音带着笑意:“你要是喜欢就留着,我那里还有很多。”
好了,这回不但烧红,还灰飞烟灭了。
乔逆提起内裤,松紧带啪的一声打在胯骨上,一屁股坐在床沿。光溜溜的两条腿,在春末夏初的夜浸染凉意。
他望着换下的内裤发了会儿,不知该如何还回去,又不敢丢弃,只得匆匆收进行李箱,先不管。
辗转反侧睡不着,脸还烧着,乔逆忽然想起严芭给他送玫瑰花露的时候,附带了一瓶精油,说是安神助眠用的。
严芭还特地问他:“嫂子你能用精油吧?”
“能啊。”他以前还代言过精油呢。
精油盖子自带滴管,乔逆打开加湿器,往里面滴了十滴。
精油是薰衣草味的,淡淡的馨香随着喷雾发散在空气中,乔逆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会很快陷入酣甜梦乡,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乔逆越来越热。
他睁开眼睛,确认空调没开,这天不冷不热,也根本不需要开空调。他扯开睡衣领,额上脖颈沁出细汗,他翻身而起,视线蓦然往下一扫——
乔逆:“???”
欲望来得毫无道理猝不及防。
隔壁,严禛也睁开了眼睛,他细细嗅闻从门缝中传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面上闪过一丝疑窦,他下床走到隐形门边屈指扣了两下:“乔逆,睡了吗?”
乔逆磕巴:“睡、睡了!”
睡了还能答话?
严禛径直推开门,反正隐形门没锁,一推即开。
乔逆的床头灯还亮着,而他在床上盖着被子,香汗淋漓咬唇,看到严禛过来,霎时瞳孔一缩,红透的脸都快滴血了。
“我要睡了!”乔逆裹紧被子,像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纸老虎。
“你的脸很红,又发烧了?”严禛走近他,抬手在他额上试了试。
乔逆闻到严禛身上的Alpha信息素,体内就像添了一把火,烧得人都快没了。怎么会……这么汹涌呢?
乔逆羞惭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嗓音闷闷:“我真的要睡了。”
严禛的视线落在加湿器上,Alpha向来嗅觉惊人,眉心微蹙:“你在加湿器里加了什么?”
乔逆一愣,露出一双眼睛,“助眠精油。”
严禛沉默须臾问:“做过气味不耐受检测吗?”
“那是什么?”
“就像花粉过敏,或乳糖不耐。因为Alpha与Omega先天受彼此信息素影响,信息素的本质是气味,这也就造成了我们对气味特异常敏感。自然中的绝大部分气味对我们没有影响,但根据个人体质不同,某些含有化学成分的气味会让我们感到不适、过敏、昏迷,甚至……提前进入发情期。”
乔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