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讨说法,其实就是撒泼。
在门口吵吵嚷嚷,大呼小叫,扯着脖子,脸憋得?通红让村长出来给他们家赔礼道歉。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能喊,声音尖利,震得?耳朵嗡嗡响,连领导都拿他毫无办法。
邹桂香知道这个结果后,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就是钱贵一家做得?恶心事!
看着刘村长没日没夜研究那算命大师留下的几句话,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去撕碎了那张纸:“看看看!看这东西有什么用!”
“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你还?在家当?缩头乌龟,整天研究这些?东西,你打算以后摆摊算命吗?!”
刘村长也没办法,镇上领导还在外面,他总不能提着菜刀铁锹出去把人轰走。
于是便叫了余小雅出门。
小姑娘出门说了好话,时不时再抹几滴眼泪,这才让钱贵一家的怒火消了不少,也肯听这次走访的缘由了。
“一直等到镇上领导离开后,我才抽空出来收拾狼藉,这么晚才回来你这。”
“那这么说来,还?真挺像是钱贵他们家干的。”洛竹说。
“嗯。”余小雅点点头:“除了他们家也没有别人了结仇了。”
第二天一早,洛竹来到院子看自己的柿子长成什么样。
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有个纸片。
她走过?去一看,大惊失色。
这竟是半枚纸钱。
这......
她赶紧叫来还没睡醒的余小雅:“这钱贵不会是报复刘村长一家还不够,又报复到我家来了吧?”
“这应该是大风刮来的吧!”余小雅把那一半纸钱撕碎,攥在手里,说:“你别害怕,一会儿我扔出去。”
洛竹无力地靠在墙边:“我们家和村长家离得那么远,从村头刮到村子最里面,现实吗?”
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洛竹现在真的好想秦旭。
如果他在家的话,一定有办法的。
余小雅又坐到了洛竹身边:“钱贵不会的,也没必要那么去做,这也有可能是我身上沾到的。”
洛竹看向她。
“这几天都是我在收拾院子,纸钱什么的也都是我在打扫的,身上沾了一片半片也不是没可能,来你家的时候正好就掉在院子里了吧。”余小雅面露愧色:“对不起啊洛竹,本来你胆子就小,下次我收拾完家里一定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没关系。”说到这,洛竹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想想也是,钱贵就算是想要报复,也不可能仅仅扔半片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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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真是蔫坏!”
饭桌上,男人喝了一口酒,又重重放在桌上,指着酒杯说:“好像就是这个酒,你媳妇差点给我弄瞎了。”
秦旭笑着给他碗里加了一块肉,安抚道:“辛苦辛苦。”
“老弟,你说你好好的在山上挖山货多好,你踏实肯干,这世?道没几年肯定赚翻了,到时候娘们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还?想这招哄媳妇干嘛!”
秦旭微笑着摇摇头:“以后再说以后的,现在就这么一个媳妇,生气肯定得?哄啊。”
“不过?,你媳妇可真挺聪明的,我都打扮成那样了不仅没吓到她,竟然还没耽误她多长时间。”又想起在巷子里被反杀的情景,那人还?是不由得在桌底下夹紧双腿:“那一脚,差点把哥们后半生幸福给踹没了!”
“所以我说她脾气倔啊。”秦旭笑出了声,又说:“这一次请你帮我吓吓她,一会儿我回家她肯定得?跟我哭,什么气都消了。”
由于洛竹的突然出现,秦旭不得?不改变一些?原有的策略,一个谎言是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
他也抿了一口酒,眼神微敛盯着一处发呆。
无论如何,那天晚上也算是拖住了她一点时间。
与男人分别后,秦旭并没有先?回家,而是来到了洛二贵家。
他大包小裹地拎着东西,是吴莉开的门,见到他,吴莉一愣,而后又轻蔑地问:“你来干什么?”
秦旭笑着把手里的东西给她,说:“这是我舅让我拿给你们的。”
包里的东西都是些土特产,还?有上等的人参,秦旭以刘村长的名义送给了洛二贵一家。
吴莉一见这些?东西便两眼放光。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把东西全都揽了过?去。
“我也听说刘村长家里出了事,正打算劝劝他放宽心态,还?没来得及去呢,你就过来了。”这些?天她们这群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全都是隔壁村子村长家的事。
“您是洛竹的亲戚,也就是我们家的亲戚,以前是我们不懂事,先?给您赔礼道歉。”
收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她自然心里高兴,吴莉摆摆手:“你们都是孩子,我不放心上!”
“听说婷婷嫁了个好人家?”秦旭问。
吴莉那张嘴,不光是背后说人家的家事,连自家的事都口无遮拦地说出去,她自己的闺女经人介绍了个技术员,刚走的近了些?,在她嘴里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亲事,四处宣扬的街坊邻里全都知道了。
“是是是,日子都快定了,到时候来喝喜酒啊!”吴莉喜上眉梢,还?好当初硬是拦着没有嫁给刘宝发那个傻子。
“这就是我舅提前送来的贺礼,到时候他一定到。”秦旭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