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沙发上,抱着酒杯独自品尝的男人把自己窝成一团,杯中的红酒颜色艳丽,他双手握着杯身,只是浅浅尝了一口,眼睛里一片黯淡。
“宝贝,你怎么不肯跟我回家呢?”
耿嫱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荀卓的微信消息,那个奇怪的男生像是不睡觉一般,凌晨三点多给她发了个文档。
她赖在床上不想起,索性就抱着被子点开文档看,是荀卓的文稿。
也不知这些写惊悚小说的大佬们是不是除了有当夜猫子的本事,还能有通天的胆量。
这一段写了寻宝者从木屋地下找到一具年轻女人的白骨和一个箱子,箱子的锁锈迹斑斑,轻松就被寻宝者打开,没有他们想要的金银珠宝,只躺着婴孩的尸骨。
那个寻宝者回家以后大病一场,从此开口就是婴孩的啼哭声。
这是被......死婴附身了?
耿嫱关掉手机,只是一小段剧情,被荀卓用通篇文字渲染了后,看的她鸡皮疙瘩直起,也不知他深夜里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写文的时候,会不会耳边也幻听到婴孩的哭声。
看完文稿,才发现荀卓这个话少的人还给她留言的。
——你猜婴儿的魂魄依附在那个男人身上,会做什么?
——附身后会被别人察觉吧?
耿嫱:!!!
这人不是真正发算命先生就是魔鬼吧!
她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尽量不去想他提及的魂魄依附的事情。
她总觉得,荀卓这个人,是真的知道一些非科学所能解答的事情。
清晨的困倦被荀卓的三言两语吓得一干二净,耿嫱伸腿踢开被子,翻身下床。
脚踝的伤好了以后,她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以前从来不觉得这双腿有多大用,可一瘸一拐走了一个多星期以后,最舒服的竟然是晚上当猫时矫健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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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欢实蹦跶了一天的耿嫱,到了晚上格外困倦,悠悠转醒的时候就见着波斯猫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波斯猫?
她看了看四周,确实是在钟砀的宿舍里啊!
既然波斯猫都在这,那......
危机意识感骤然爬上心头,耿嫱猛地翻身,朝客厅飞奔而去。
波斯猫她娘,你放开我的钟老师!
宿舍很小,从卧室奔到客厅也不过两秒的事情,她跑得太快出了房间门都刹不住脚,一头撞在桌子腿上,“嘭”得一声。
钟砀吓了一跳,朝她那个方向看去,耿嫱正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爪子抱着脑袋,嗷呜嗷呜地叫唤着。
疼,好疼,我的脑袋,这该死的桌子腿,明天就给你啃了!
钟砀忙丢下手里的书朝她跑过去,将地上打滚的狸花猫抱起来,掰开她的爪子检查猫咪的头部。
没有伤口,估计是撞疼了。
他一边替她揉着脑袋,一边哄孩子般,“不疼不疼。”
“喵!”
疼啊,撞的不是你,你懂个屁!
杀猪般的叫声持续了半晌,耿嫱总算从痛苦中回归正常,晃了晃脑袋,看看自己有没有脑震荡。
钟砀把她搂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一脸心疼,好不容易她没那么疼了,钟砀才松了口气,“横冲直撞的。”
“喵~”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防止居心不良的女人对你下手!
说到这,她回忆起了自己的初衷,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这……不科学啊!
以波斯猫她娘看钟砀那眼神,都恨不得扑他身上去,怎么会舍得放过这么一个勾搭钟砀的大好机会。
“喵喵!”
有猫!
耿嫱不知前因后果,直接问钟砀,也不知自己这喵星普通话他能不能听懂。
自从上次醋枸杞的事情以后,耿嫱因为交流困难自闭了很久,后来钟砀经常抽空教她说人话,那认真教学的模样,耿嫱都不好意思不认真听课。
但问题是,她是不知道怎么说普通话吗?真正问题的根源难道不是钟砀这人耳朵不好使外加脑洞太大吗?
“有猫?”钟砀学着她的腔调,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卧室有猫,你以前不是和它见过吗?”
“喵~嗷呜~”
本喵不喜欢它~
“看到小母猫这么兴奋?”钟砀愣了愣,有些意料之外,“秃秃原来你真的喜欢小母猫,没事爸爸支持你的性取向!”
“……”耿嫱呆滞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钟砀,你好歹是个老师,能不能正经点儿?
这么兴奋是几个意思?
钟砀和她对视几秒,有些开心地搓了搓手,“不用这么感动,我很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