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略的心在狂跳,却被身后的声音逼得生生停下:“你在那里做什么?”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禾睦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她极力调整好表情,口气轻松地挑开了话题:“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
她尽量抹去被撞破的慌乱,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是如何使脸上带上笑意的。
禾睦却在此时偏执到了极点一般不依不饶,她上前一步抓住了沈略的手腕,冷着眉眼,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略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一层热气,被禾睦冰冷的手一抓,几乎是一个激灵地退了一步。
她表现出的明显的抗拒使禾睦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你真的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沈略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赛琳娜的信徒,她相信赛琳娜的话,并且对自己充满敌意。
藤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一如沈略心底的仓皇无措。藤蔓像是顺着她生长一般,扯住她的手腕,蜿蜒过她的胸口与腰肢,最后将她锁死在了墙面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平日里永远是吊儿郎当的一个小姑娘会冲着她突然发难。
有一瞬间沈略觉得自己要死了,她的肋骨咔咔作响,胸肺的空气被挤了出去。
禾睦的气力更是大得惊人,她轻而易举地掰开了沈略攥紧的右手。鳞片尖锐,她刚才又抓得太紧,生生扯开一道,在和禾睦拉扯的途中皮肉外翻,说不上有多疼,但此时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禾睦质问她:“这是什么?”她从未讲过这样的光华,那既不是琉璃,也不是翡翠,坚硬不易碎,像是什么生物保护自己的躯壳上的鳞片。
沈略从窒息感中缓过劲来,几乎有些虚弱地回答:“那是我的。”
那不是什么东西,那只是我的东西。
禾睦似乎有了怒气,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几乎要扭断沈略的脖子,沈略忽然回忆起了赛琳娜死亡的惨象,心下一寒。
禾睦没有在意她微弱的挣扎,只是大声冲她说道:“我看到了,是你害死了她。这是什么东西,你说不出来。”
沈略实在问不出口她怎么看见的,只能极力捕捉着一点点稀薄下去的空气,谋杀的过程缓慢而不着痕迹。
她终于瞳孔微缩,压着嗓子发出声音:“不要……”
并非对着禾睦开口求饶,而是对着禾睦身后的昏暗发声,期冀给这个女人留下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