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采昨日吃饱喝足后回府便倒头大睡,竟是一夜无梦,睡得十分香甜,.
他从榻上起身时,天色已然大亮,窗户上糊着的黑色细纱遮挡不住金色的暖阳透入,华采推开门,刹那间屋内流泻满地碎金。
乐宛端着洗漱用具候在一旁,左右张望道:“公子你真要跟舒爷分床睡昨个夜里回来还勾肩搭背呢,我不过是去打个热水,你就把屋里的门栓给插上了,这不是撵人是什么,舒爷在那又冷又潮湿的西厢房蜷缩了一宿,看着也真真可怜。”
“罗嗦什么,张口闭口就是舒月白,莫如你今晚也麻利地收拾收拾搬去西厢罢。”华采压了压腰间的荷包,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乐宛,大早上的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闻着怪别扭的。”
“该是早上在厨房染上的。”乐宛低头嗅嗅自己,面上也露出些许疑惑,“公子你不说我还没察觉,你方一提醒,我也觉得这味儿怪怪的,竟还带点儿腥气,我在厨房可没杀生。”
华采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带点腥气,那便该是血的味道,大抵是因着小黑的缘故罢。”
乐宛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这屋里也开始嗖嗖地刮起了冷风,于是赶忙加快了手上动作,恨不得下一瞬就把自家公子推到外面艳阳处。
“屋里点上一炉香罢。”华采有一瞬恍惚说道,待反应过来时觉得怪怪的,自己一向无甚点香习惯,怎生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他心里微微打鼓。
乐宛眸子一亮,拍手道:“我说怎的感觉公子的屋里缺了什么,原来是没燃香。公子要用哪种香?”
用哪种香?我连有哪些香,不同的香又有哪些品种都不知道,华彩心内小声吐嘈道,又想起舒月白衣上沾染的清冷香气,竟不假思索的回道:“便用骨里红罢。”
骨里红又是什么鬼?华采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萦绕在了自己周身,肌肤裸露处随之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遂忍不住问脑海里的那本虐文宝典,“怎么回事,从昨个儿起,我便老是不能自控的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不是说这只是书中世界吗?那前身怎会对我有这般大的影响?”
华采微闭目,在乐宛看来他家公子只是没睡好,正在闭目养神,于是他放轻了声音道:“骨里红?听着有些耳熟,公子你先前可没用过这香,怎生又突然提起这种香来?”
华采当然不可能有所回应,他的意识正疯狂地在脑海里搜寻虐文宝典的踪迹,“快出来,你又缺勤了,再不出来,等这个世界剧情完成,我一定投诉你,要求更换成甜文宝典!”
“噫——世界如此美妙,您怎能如此暴躁,这样真的不好。”虐文宝典微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华采脑海内,它有气无力地道:“早上好,虐文宝典为您报时,上午十点整,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怎的说话有气无力的,你们也会生病?”华采“嘶”了一声,捏了捏耳垂,“每次当你这样出场的时候,我就老联想到新闻.联播的那个背景音乐,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们的世界跟你们人类的世界区别不大,既然都得上班考勤了,生病不也很正常吗?您废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虐文宝典好似真的生病了,华采仿佛能恍惚看到整本书皱巴巴的,半掩着的书页上也沾染了点点污痕,想到此便问道:“那你这是真生病了?那是需要吃药还是怎么?总不能硬抗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