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时以锦都未曾出门,每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除了感受到天冷了一些之外,她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懒散生活。
日复一日的待在房间里,时以锦多少感到有些无聊。
更何况,这几日,圆圆大概也是怕冷,也在院子里一步未出,也没来找她。
时以锦终于还是决定重新捡起都快积灰的爱好,那就是——看小说。
她去了一趟时容的书房,想要看看有没有一些志怪小说、游记又或者话本之类的书可以拿来打发时间。
结果,她去到书房,发现都是各个版本的四书五经,除了这些之外,无外乎一些策论或者政论相关的书。
时以锦百无聊赖地还是决定出门去趟书肆,找点话本之类的打发时间的书回来看。
李如本打算安排马车载时以锦去书肆,时以锦却听闻书肆里时府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自然拒绝了。
李如还以官家小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念叨着时以锦,说若是不坐马车,就不让她出门。
在时以锦软磨硬泡下,表示她从下人那儿借一身布裙,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女儿,李如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她带着李如给她安排的护院,一路闲散地晃过去,打算顺便领略一下一直未曾见过的都城的风光。
书肆坐落在一条喧闹的街上,各种杂货铺、茶楼更是鳞次栉比,显得熙熙攘攘。
时以锦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兴趣,直奔书肆而去。
果不其然,确实让她在书肆找到了一批才子佳下、花前月下的话本,她正在翻找是不是还有其他有趣的话本,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聊天。
“老刘真的说不见就不见了,怪吓人的。”
“他不会真的偷了令牌偷溜出去,就再不回来了吧。这怎么行,我们可是在签了卖身契的。”
时以锦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就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比她现在铺子里的两人背对着她,从露出的侧脸她就认出了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到她院子里来送过朝食被她责问过令牌的丫鬟。
而另一人从打扮和头发的油光,可以猜到很大概率就是他们厨房里厨娘之类的。
她也猜到了她们口中的老刘大概就是那日自尽在司刑处的车夫。
看来今天也是偷溜出来的,时以锦心想,却没有拆穿她们的打算。
“不过,老刘之前的行为就一直鬼鬼祟祟的,我听说他之前晚上也曾经夜不归宿。”厨娘还在说。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之前他好像还偷用了府里的马车,不知道去哪里了。”丫鬟接了口。
“他有次深更半夜回来,还跑到厨房要吃的,我随口问了句他去哪儿了,他还说不关我事,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厨娘言辞间满是抱怨。
后面,两个人将话题岔了开,从她们的言语中,时以锦也听到两人似乎并不认字,是来买画本的。
她见之后两人也没有聊到关键的信息,也就打算付了钱离去,却还是被那两人撞破了。
“大……大小姐……”那个丫鬟显得十分窘迫,大概是觉得偷溜出门却被主人家逮个现行。
厨娘似乎从时以锦的穿着没认出时以锦,听到身旁的人这么叫了,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小姐,我……我们……”
时以锦想装作事情没发生过,但还是敷衍了几句:“我们就当没见过彼此。”
“多谢大小姐开恩,大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大人大量。”那妇人将所有的好词都往时以锦身上堆。
时以锦示意她不要紧张,抬步就离开,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对那丫鬟说:“我院子里刚好缺人,你想过来吗?你可以考虑一下,若是想,你就来找我。”
说完,时以锦抱着她新得的宝贝话本离开。
那丫鬟还怔愣在原地,刚才时以锦当做没见过她们的喜悦也荡然无存,一脸哭相地问身边的厨娘:“怎么办啊?”
“这可是好事,在大小姐身边做事,都不用看人眼色了,你的月例银子都能涨了,”厨娘倒是觉得这是美差一件,“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之前不是说在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没有做超过三天的。”那丫鬟还是十分纠结。
“那是以前,我看现在大小姐脾气好了不少,之前不也说亲自陪着小小姐到厨房来的,”厨娘拉着丫鬟离开了书肆,往时府方向走着,“你也别多想,既然小姐叫你去,你就去,除非你有胆量拒绝大小姐。”
丫鬟摇头如街头商贩手中的拨浪鼓般:“那我还是去吧,不过我一定跟大小姐讲清楚我什么都不会,在厨房也就做做洒扫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