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府门外了。”车夫从车门外传来了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时以锦这才想到他们车外的车夫大概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不过看宋陌竹的声色,应该是亲信。
宋陌竹率先跳下了马车,在时以锦跳下马车时候,虚扶了一下。
等在府门口的小秋,看到时以锦立刻迎了上来,看到时以锦身上的血迹,更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小姐,您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现在就让人去找大夫。”
“没事,不是我的血。”时以锦看到小秋,精神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想着一旁的宋陌竹,还是开了口:“今日听闻的事,我会当做没听见的。我本就是深闺女子,对这些事情也无意深究。宋大人若是找我父亲,可先走一步。”
宋陌竹又恢复到了之前冷硬的神色,在马车里的那一丝温和也消失殆尽,听完时以锦的话,微微颔首,就转身进了府。
时以锦也在小秋的搀扶下,掩人耳目地抄近路回了小院,她不想这一身被李如又或者下人看到,有些风言风语。
小秋立刻让人准备热水,让时以锦洗漱沐浴,她跑到木桶里才感觉紧绷的身体,这才舒缓了些。
沐浴之后,小秋还想给时以锦准备晚食,也被时以锦给拒绝了,借口她今日太累了,想要休息。
就连圆圆在门口吵着闹着要见时以锦,也被时以锦关在了院门外。
时以锦穿着中衣,钻到了被子里,闭上眼就是今日飞溅的鲜血,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画面,想些开心的事情,这才沉沉进入了梦乡。
一觉起来,时以锦这才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事情她就当是一场梦。
小秋也知道时以锦昨日经历的事情,特地让厨房准备了开胃的清粥小菜,时以锦这才多少吃了点。
一吃完朝食,时容就差人请她去书房,时以锦不用想都能猜到他爹要给她说什么。
“以锦,昨日的事情你受惊了。”
时以锦已经预测到了时容会说的话:“劳父亲忧心了。”
下面的一句话,却是时以锦始料未及,时容问她:“等过完年,可有兴趣到司刑处当个女官?”
时容看着时以锦一脸茫然:“昨日宋大人来找我,说是你感觉很敏锐,若是想要历练,可以去司刑处。我虽然不赞成姑娘家抛头露面,更何况司刑处太危险,不过宋大人也说就让你做文书工作。那里毕竟是圣上直辖的地方,若是受了赏,可是无上的荣光,对你未来找夫家也方便不少。”
“这件事……我想考虑一下……”时以锦觉得一口回绝,似乎不太给时容面子,她想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正的要去的话,我们也年后再说。”时容也没催着时以锦做出决定,又安抚了时以锦两句,这才放她离去。
等在回去的路上,听到的时容和时以锦全程的小秋问她:“小姐,你觉得去司刑处不好吗?”
小秋不提也罢,一提时以锦又想起了宋陌竹昨日一剑刺穿了贺理的手掌,在本就寒冷的天气,更是遍体生寒。
等到回到小院,小秋给她升起了碳火,又冲了个汤婆子给她暖手,她才缓过劲来。
她穿到这里,既无意于去掺和莫泽明和邱宁的感情,就算她平日爱看推理小说,她也没有打算去侦破这种大案,她就像平平安安地看看话本打发日子。
“大小姐,您在里面吗?”外面传来的管事的声音。
“来了。”小秋见时以锦还在发呆,就替时以锦去开了门。
“小秋姑娘,”那管事看到小秋喊了一声,将手里提溜着的药和一封信交给了小秋,“这些还请小秋姑娘转交给大小姐,送东西的人说要转告大小姐的内容都在信上了。”
小秋谢过管事,就将这些东西转头拿进房放到了桌上:“小姐,有人送了这些给您。”
时以锦也好奇,不知道谁会给她送药,莫不是画眉给她送来的。
她打开信件,看到落款才知道她猜错了人。
“昨日看时姑娘心神不宁,此安神药有宁心静气的功效,日服一包即可。另外昨日吓到时姑娘,实则抱歉。”
时以锦看完信上寥寥几行字,目光又移到了落款“宋陌竹”三个字上。
“小姐,谁写的信?”小秋来到时以锦这里,还从未见过有人给她家小姐写信或者送礼,也很是好奇。
“一个奇怪的人,”时以锦确实摸不清宋陌竹此举,看了看桌上的药,“交给厨房帮我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