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鸟,那是鸟精!”岑丹生立刻反驳,又咳了两声继续说:“但你们之前做不到,是因为天地灵气凋敝,没有灵气自然感应不了,神仙之术只能做话本故事流传。如今灵气复苏,这一切便有可能了。”
“岑师叔会教我们吗?学完之后就能像岑师叔那样,挥手退敌?”
岑丹生有些心虚:“这是自然,但能学成什么样子要看个人资质与努力。”
自清有些别扭地上前一小步,眼神斜着:“对不起,以前觉得师叔您不务正业疯疯癫癫,还招摇撞骗丢道观的脸,原来是我不长眼……谢谢师叔心胸宽阔不与我们计较。”
听自清这么说,又有几个跟出来道歉。
不是,我以前确实不务正业,说是跟师父修丹道,却觉得炼的只是些99感冒灵,自己想鼓捣又炸了几个炉,什么都没搞出来,观里这么穷还铺张浪费。
不过岑丹生有些感谢自己的不务正业,幸好他有一手缚灵阵,这才抱住金大腿改变命运。
“就这些,你们今日都受惊了,把监院抬回房,自己也休息休息吧。”
我也得休息休息。等师侄们全走完,岑丹生一屁股坐在奇迹般没有损坏的椅子上。前后两辈子他都没这么累过。
许愿机也再次发声:“终于打发了。”
“谢谢前辈!不知道前辈具体怎么称呼?”岑丹生连忙道谢。
“以后都是要伺候本座的,本座的杂役也不能是平平废物。本座才不会做善事。”许愿机这么说,算是表了愿意保护教习道观的原因,却没有回答岑丹生的问题。
岑丹生对许愿机已有了些了解,他自诩邪魔外道,又改名魔龙观,说不定是什么上古魔龙苏醒,但是做的事实在不怎么邪魔外道……那些蒙面人都没给打死。像个好人,岑丹生只这么想想,不大敢说。
“如今是何年月?世界局势都说来听听。”
岑丹生呆在这里十八年,哪知道什么世界局势,顶多听听说书先生讲早失去时效性的话本故事。
他硬着头皮说了,许愿机没生气,倒有些试探地继续问:“有什么流行的神仙话本么?”
“这倒是有。传说千年之前有一位扶摇仙人,以一己之力封印霍乱世间的魔尊,而后便立地飞升……”
“胡说八道!本座原身现出横贯大陆,天下无敌,他直接被我一甩尾拍死了,可能死了也是飞升吧!”
此世话本多是才子佳人文臣武将的故事,不光道术凋敝,人们对神仙故事都没什么兴趣,提起来大家能知道的就是这个扶摇仙人了。最大的道观便是扶摇观,道观立在扶摇仙人飞升之处,观中道士都以扶摇传人自居。
这么听来,这个扶摇仙人还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和话本中有那么一些不同……
这个故事里主要角色就是扶摇仙人和大魔头潜龙君,岑丹生觉得所谓潜龙君,八成就是现在正和自己说着话的许愿机。
“前辈莫气,这只是话本故事而已,世人愚钝,话本怎么写就怎么信。”
“既如此,你给本座写一本,是那些个奸邪正道构陷本座,以为使些小伎俩本座就无力御敌。本座原身现出,遮天蔽日日月无光,甩尾挥爪间便让他们都飞升了!那什么扶摇,自然也给我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潜龙君怎么就此沉睡,结果从自己的缚灵阵里出来?他不提,岑丹生也不问,只顺着说“写写写,自文文笔好,马上就让自文写。”
“这些个奸邪正道篡改历史!给自己贴金!实在可气!”
“实在可气!”
“若不是这些可恶正道,我怎会困在这拂尘之中不得脱身!”
“实在可恶!”
困在拂尘之中?岑丹生一愣,许愿机自知失言,却是破罐子破摔了:“你那破阵谁教你的?拂尘谁给你的?”
“是我师父……我从小调皮捣蛋,坐不住喜欢瞎鼓捣,师父就教我画阵,其他我都觉得没用,这个缚灵阵画好了渐渐能抓些东西,我就一直画下来了。拂尘是师父遗物……”
岑丹生觉得今日的自己就是一懵接一懵,可平日自己画缚灵阵顶多抓个小鸟小雀之类的地精,没可能直接束缚住一条上古魔龙。拂尘是师父遗物,自己一直小心保管时时拿在手中,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难不成师父真人不露相……
“呸你的缚灵阵!区区缚灵阵能困住本座?这是抓灵兽的契约阵!你画阵时阵上融你精力心血,灵兽不慎从阵中过契约便成。这就是你们正道修士,阴损得很!”
融我精力心血?怪不得我这么虚。岑丹生恍然。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上古魔龙变成他的灵兽了!
“你这契约更加阴毒!居然伪装成缚灵阵!本座一时不查!”
对,岑丹生想到他以黑雾形态刚出现时心情还不错,还说过了阵与自己有了因果,答应了他的三个愿望,估计是后来不得解脱才发现那不是缚灵阵。
“你别动什么歪脑筋,本座即使困于法器里,杀你也易如反掌!定了契约不是分了主仆,谁说世上只能人养灵兽,不能灵兽养人?”
岑丹生连忙顺毛:“能!当然能!前辈救我全观,还不记前嫌要教我术法,我必会倾尽一生报答前辈。”
“算了,几千岁的龙了,不跟你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儿计较。这拂尘也不是什么神物,待我恢复一些就破了它出去。”
“前辈,还有一事……现在人一碰我就飞出去实在不方便,能暂时撤了神通吗?”
“你已是和我定了契约的人了,还想被别人碰?不行!”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养龙不易,没想到被龙养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