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的嗅觉,突然间变得特别灵敏。
就在刚才上课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单是味道,就醉的他东倒西歪,甚至还想宽衣解带。
江末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好奇的四处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同桌顾衍身上。
顾衍知道江末在看他,没理他。
江末可以肯定酒味不是顾衍身上传来的,顾衍不会上课喝酒。
更不会吃东西。
可直到下课,那个味道一直在鼻尖环绕,吸进肺里,吐都吐不出来。
江末觉得他的红细胞仿佛满载酒精,被输送到全身各处,热的他脑门冒汗,手脚发软。
江末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他站起身在教室搜寻,最后停在他前桌那儿,拎起对方领子,凑近,使劲闻。
前桌被江末吓了一跳,“哥!我上节课真不是故意的撞你桌子的,别打……别打脸行不行?”
江末放下他的领子,表情瞬间蒙上痛苦面具,“艹,你这衣服至少一个月没洗。”
“也就……三个星期。”前桌脸都红了。
被江末这样说,比被班花说他不洗澡更令人尴尬。
江末比班花漂亮点儿。
就是致命缺陷,武力值太高。
说是顾衍都不及他。
虽然顾衍从不出手。
值得肯定的是,江末未来是alpha的几率是百分之99。
江末这会儿特受罪,他的鼻子仿佛打开任督二脉,各种味道都比以前放大了近一百倍似得往他胸腔里蹿,到底是怎么了?
顾衍从书洞里拿东西,低头时不小心把笔蹭掉,便弯腰到江末这边捡东西。
可江末的两条长腿,几乎要把桌下空间占满。
顾衍:“起开一下。”
他的笔,就在江末脚下。
江末坐那,纹丝不动,语调带着一丝少见的正经,“学霸要是不会用中文说请,那就讲英语,我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懂。”
顾衍手长,硬是把笔从他那笔挺的两腿间掏回去了。
江末:“……”
淦,腿好软。
顾衍刚才就往这边一弯腰,江末觉得那股酒味儿更令人沉醉了。
他托着脑袋瓜子,一节课,似有若无的看了顾衍七八十次,心里想,这家伙真偷喝酒了?
顾衍心烦意乱,江末是在对他眉目传情吗。
一节课下来,想看又不敢看,回眸顾盼脸蛋绯红眼神迷离……故意引人遐想。
可他讨厌江末。
江末脾气乖张,性格冲动,自视甚高,平时喜欢用头发丝儿看人,一个学期踩他的脚大概有二百五十次,一次对不起都没说过,还指望别人能对他说请。
江末一边转笔,一边偷瞄顾衍,一个不留神,风水轮流转,把笔甩到顾衍凳子下了。
“啧,”江末观察一会儿,发现那笔掉的位置角度刁钻,“咳咳……凳子挪一下。”
顾衍侧身看他,一条腿冲着江末,一条腿在课桌下面。
两个人都在教室最后一排,紧挨着后黑板,四条长腿蜗居在那儿,空间狭小,酒气冲天。
顾衍埋下眼皮,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揶揄,调子一如既往的冷清,“自己捡。”
江末拧着好看的眉头,头脑不太清醒,“捡就捡,我也手长。”
他低下头,弯腰到顾衍凳子下面捡笔。
“艹。”够不着。
只能屁股离开凳子,江末蹲下去捡。
前桌拿一包辣条扔江末桌上,“哥,别生气,请你吃好活儿。”
回头一看,江末不在,前桌站起来瞅,一闪而过江末那奇怪的姿势和动作,他突然坐下,指指顾衍,又指指上面的摄像头,“你们在教室里……会被发现的。”
顾衍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蹲在自己胯、间的江末,怎么一个笔半天都捡不出来?
顾衍表情意味深长,一个字没说。
前桌做了一个嘴巴缝死的动作,把头用力甩回去,目视前方。
江末这种,还得是顾衍这样的狠角色,才治得了他。
江末蹲下去的一瞬间,就觉得酒味扑鼻,眩晕无比,但是鼻腔舒服很多。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让他头痛欲裂,可这酒味儿,甘甜爽烈,像威士忌……不,是龙舌兰,香气妖娆,醉人心脾。
喉间干渴,好想尝一口。
好想喝个痛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衍嗓音压低了道,“你也该起来了吧?”
他实在没江末脸皮厚,捡个笔竟然在他胯、间迟疑近一分钟。
如果不是知道江末这小子讨厌他,顾衍甚至以为他在勾引自己。
江末神志不清,被顾衍拎住后脖颈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艹,扶我一把,腿软。”
顾衍觉得他在装,没动。
江末一把抓在顾衍小腿上,用力按着他的腿,慢慢站起来。
被江末抓过的位置,泛起火辣辣的灼热感。
坐回凳子上,江末微微气喘,“我死这儿,你也不扶我一把,是吧?”
“我看你挺享受的。”顾衍说。
江末满面潮红,语气轻飘飘,整个人像是被滋润过的样子。
顾衍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不知道算不算非礼勿视。
好在江末是清醒了。
酒味儿虽然醉人,却没麻痹他大脑神经,他现在比之前的感觉好不少。
这味道,绝对是顾衍身上散发出来的。
江末凑在顾衍耳边小声说,“顾衍,你是不是隐瞒分化性别了?”
顾衍眼皮都懒得抬,“我还没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