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没敢看顾衍的眼睛, 抬手擦了一下嘴巴，“我说，你这好胜心有点儿强。”
“没有, 是我们的评判标准不一样，”顾衍仔细打量江末的表情, “虽然不是情侣关系, 可亲了就是亲了，我觉得我有必要为我说过的话负责。”
江末不知道怎么的, 脸烧的火辣辣的，低着头敷衍他，“好好好, 是亲了。”
“浅尝辄止？”顾衍追着他问。
江末转头不看他，“没, 没。”
“蜻蜓点水？”顾衍又问。
“不是不是，也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江末否认三连。
顾衍这才笑了, 松开江末的腰。
江末腰背一松, 这才察觉到要从他身上下去。
这么羞耻的姿势, 自己是怎么坐上来的？
顾衍的信息素真的是有毒！毒蘑菇, 全是幻像！
顾衍护着他的一路, 果然下去的时候还是撞到头。
顾衍微微皱眉，“抱歉。”
江末揉揉脑袋瓜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那我走了啊，这次信息素交换的够多的吧？”
“嗯……等等。”
“嗯？”江末心跳又加速。
顾衍思索道, “陆天他们如果遇到你, 应该会找茬, 你信息素不稳定, 奶黄包的味道……”
江末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发热期紊乱，气味阻隔剂对我来说还是有用的。”
顾衍挑眉问他，“你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你之前打的抑制剂，应该都花了不少钱吧？”
社会上明令禁止的东西，江末在档案上是alpha，又没有分化成熟怎么弄到的这些东西？
江末瞪大眼睛，一手捂住小腹，神情委屈，凄凄惨惨，“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只有一个肾，那个……卖了。”
“肾不在那里。”满嘴胡说八道。
顾衍不再问了。
江末这种家伙，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藏了不知道多少心事和秘密。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坦诚的要命，不想谈恋爱，只想荣誉勋章，甚至不考虑结婚，对未来伴侣没有任何理想要求。
平时对某些事情也会好奇，满嘴荤话，真到了他自己身上，反而神经大条，只喜欢看别人的八卦。
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
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江末也许眼里都看不到任何人。
这小子的脑袋，和他的嘴巴一样直，情情、爱、爱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用来掩盖发情期的抑制剂。
也好。
单纯的要命。
顾衍觉得反而觉得江末更有吸引力了，江末有太多想做的事情，压根不会回头看谁在他身后，可能哪天都圆满了，理想型的伴侣，就已经固定了。
顾衍盯着他的脖子说，“领子往下拉一下，这次可能有点疼。”
江末：“啊？不是说□□交换药效就已经很猛了？”
“我的龙舌兰，可以短期内覆盖你身上奶黄包的味道，如果你与人起了冲突，我信息素的威压……能帮你一把。”顾衍说。
江末心里惊讶。
顾衍的威压得是多强，信息素的残留都能打架……这人是真真正正的低调。
“你别吹牛。”江末往下扯自己的领子。
顾衍笑了，“不会，特意穿的低领衣服吗？”
“……”
“去兼职的时候，还是穿圆领卫衣吧，腺体的位置被alpha不小心触碰的话，会很麻烦的。”顾衍好心提醒。
“好。”
顾衍这次比之前都用力，江末觉得对方甚至咬破了他的腺体，不疼，感觉很特别。
甚至是头皮发麻，从尾椎骨一直爽到头盖骨，江末眩晕，大脑迅速缺氧，脚趾都伸直了又扣紧。
妈的，之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他还没有到发热期呢，如果再配合自己的发热期……别想了。
顾衍咬完，起身道，“以后如果迫不得已，可以说你信息素味道是龙舌兰味的。”
江末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好……结束了吧？那拜拜。”
“拜拜。”
江末下车后崴了一脚，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回到家还在心跳加速。
是发情期的问题吧，是信息素的蛊惑，
妈的，顾衍好帅，往后座那么一躺，整个车厢内全是龙舌兰的味道。
这个斯文败类的玩意儿。
顾衍下车后，司机要把车开回庭院内，他说，“车就放这儿吧，明天早上再开回去。”
司机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看顾衍已经进大厅，心想着，车停家门口做什么，万一明天大少爷回来，还得说他干活不利索，于是他上前开车门，想把车开走。
结果一开车门，差点儿跪下，他闻不到是什么味道，但是那股子威压太强了。
Beta司机艰难的把门关上。
看来，顾二少这是和他同学在车里打架了。
顾衍竟然每次都喜欢在家门口揍alpha，上次在外面揍司晟，被人传出去，这次顾衍学精了，在车里打江末，这可怜的alpha。
顾衍回到家，他父母已经回来了。
顾衍的母亲是个女性Omega。
在整个国家，女性的数量的是极其稀少的，所有分化性别里，女性Omega更可以说是稀世珍宝一般的存在，大部分还是男性。
能娶到这样的Omega，也足以证明顾家的实力。
顾衍向她请安，“母亲。”
“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你哥哥可能要带你嫂子回来。”顾母道。
顾衍皱眉，“我这几天可能有事。”
“已经放假了，费普顿开学还早呢，你有什么事？”她问，“总不能还是给对门的一带一补习吧？”
顾衍没有被看穿心事的尴尬，坦然道：“没有，高中毕业，一带一关系就解散了，我想去参加费普顿的兼职令。”
“为期一个月，你去那干什么，没什么用，折磨人的东西，为了几个学分，你到时候好好学习，自然就能补回来。”顾母不解。
顾衍：“历练一下而已，陆天、翟尹那些人都去了……嗯，司晟也去，我不去，岂不是输在起跑线上。”
女人了然，“哦，得等你哥哥回来，你嫂子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你不在，这不是不尊重人家吗。”
“嗯……我哥不是单身吗，我怎么突然有嫂子了？”这是顾衍最费解的地方。
女人头疼的揉揉脑袋，“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说是他当时做教官带的一届学生，让人家罚跑，腿骨折了，照顾对方一个月，被人赖上了。”
顾衍：“……男的？Omega？”
“肯定是Omega，你哥哥又不像你，就是喜欢和一些alpha搞暧昧，他是天生的大直男，最多能接受的就是beta，听说还是个男学生，我已经很诧异了。”
“女学生那么少，也没人愿意跟他。”顾衍说着就上楼了。
他母亲在后面看着顾衍的背影，很纳闷：她生的两个儿子都如此的优秀，为什么一个比一个看不起自己。
她的遗传基因里是带了“自卑”两个字吗。
她向来不知道什么叫自卑，看来是他们顾家自己遗传的。
江末和乐辛约好一起去兼职，本来还以为在路上能说说笑笑，搞得像春游一样快乐，乐辛还给江末带了一大堆水果，结果都是要分批次走的。
他们被分了好几批集装箱车，俩人也没分在一个车上，乐辛那些水果在路上就被同车厢的人分干净了。
江末觉得可惜，但好在两个人也都没和陆天、翟尹一辆车。
可以说是万幸。
坐上费普顿的集装车，就没有了所谓的贵族与平民之分，大家都是打工人。
也没有人上来先报自己的名字，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估计翟尹和陆天那辆车和其他人不同。
他们这种人，都和顾衍一样，是把大名写在脑门上的。
江末坐在车里，颠簸无比，感觉自己像是前往黑三角贸易的黑奴，勤勤恳恳。
没有固定的座位，人挨人，人挤人，江末缩在角落里，旁边一群人上车就已经开始聊起来。
江末最开始上车的时候，他们看到江末都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始聊天的。
几个Omega窃窃私语。
“有点帅。”
“应该是Alpha吧？”
“看身形应该是A，气势也像，不过……Alpha能长这么好看？”
“说不定呢……”
江末本以为是他们认识自己，自己太出名，直到听见他们其他的聊天内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