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认为我是能做你男朋友的, 对吗？”
江末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简单来说, 做我男朋友的要求很低，毕竟我这个人很随意。”
听起来好像路边捡到一个男朋友, 江末也不会嫌弃的样子。
顾衍：“……那我现在算是正式任职了？”
江末又思考了半天，说, “要不然你先排队吧, 我觉得你需要试用期, 也需要冷静期。”
顾衍不解, 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该怎么相信我一直很冷静呢。”
江末微微移开脸。
顾衍这张脸, 真的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
他用手推开顾衍的脸，“你别看我。”
“好。”
“昨天刚说了讨论一下, 今天就在一起, 我觉得是对两个人都不负责任，而且一旦这个任务结束，我们离开这个基地后，我就还是一个alha，甚至有可能一直持续到毕业，工作……我不希望你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江末盯着自己的脚尖。
顾衍是一个能够接受他那么多缺点的人吗。
“假装alha, 这没什么的……”说实话，顾衍觉得自己赚了。
他竟然还能有排队的机会。
顾衍又想去看江末的脸，可江末的手随时都准备推开他, 他只能也看着地面，“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江末并非是一个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人，可他偏偏在这之前从没有想过感情的事情。
顾衍让他第一次对这种亲密关系有了期待, 可江末没办法保证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
于是江末又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就算你排队成功了，地下恋情，你能接受吗？”
能说出这种话，自己也是太不要脸。
顾衍一愣，“地下恋情？”
“……说真的，和你在一起压力会很大，我不喜欢被情敌审视的感觉，简单来说，我可能不太自信，也不希望费普顿因此怀疑我oga的身份，以alha的身份和你走的太近，又有些困扰，这是我一直都很介意的地方，所以有想过和你保持距离，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过分，可以拒绝我的提议。”
一鼓作气说完这些，江末心里觉得舒畅了很多。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可是单凭他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薄弱。
若是还加上感情这些因素来阻碍他，江末……不希望最后梦想和爱人都会失去。
“和我在一起会有这么大压力吗，但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第一要务就是保护你，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决定，”顾衍道，“不管多久之后，你都会听到我依旧肯定的答案。”
他知道江末有这些顾虑，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些而不给他机会。
人哪能幸运到十全十美呢，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江末看着他，他也看着江末，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不会再是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身份，他们会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多么温情的时刻，如果不是为了测试抑制剂的效果，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接吻了。
结果江末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脸红着说，“排队啊，你先排队，等结束这个月任务，军训彻底结束之后，你再给我要不要在一起的结果，这个月你觉得待在一起挺好的，下个月你可能就觉得我变得冷漠了，我不好意思在人前承认恋情，你到时候再患得患失的和我闹。”
顾衍:“我不是那种人。”
“你确定？”
“……”好像也不是很确定。
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好在翟尹忙不过来，让他俩过去帮忙，江末一个箭步冲出去，热心好市民第一名。
顾衍不着急，都到现在这一步了，江末其实也算默认在一起了。
江末是个好孩子，心软，明明不想谈恋爱，却不忍心看他伤心，又生怕耽误了他。
顾衍知道自己卑鄙，利用了江末的善良。
可他不后悔。
江末去帮翟尹的时候，顾衍并没有帮多大会，他去了牧医生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牧医生正在给眼前的试剂做标记，看到顾衍进来，漫不经心的问他，“哄好你的小男朋友了？”
“他不需要哄。”顾衍道。
牧医生了然的点点头，“也是，我看是他哄你差不多，毕竟有抑制剂了，以后想亲近人家都没有理由了。”
顾衍：“……”
这个女人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牧医生又问，“他真的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吗？我瞧着江末脑子也不像是很糊涂的人。”
“和我在一起很令人诧异吗？”顾衍问。
“我以为这个答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过你俩之后就不用去分划局提交分配数据了，你们两个人就是绝对匹配，我们已经得出数据了，这样的数据一旦再去匹配，立刻就会被那边察觉，江末的身份就会被顺藤摸瓜。”她提醒道。
“嗯。”虽然还挺期待拿到和江末是绝对匹配证书的那天，可是这事儿确实急不得。
牧医生：“说真的，你已经分化成熟了，现在全靠抑制剂压制着易感期，并没有进行彻底标记，你当心反弹。”
顾衍埋下眼，“不劳你关心。”
“我好歹以后也会是你的老师，有你这样尊师重道的吗？”
顾衍：“在这儿，你只是我的情敌，我们还没有开始师生关系。”
“……”牧医生无奈的耸肩，“好吧，你最好提前和江末打声招呼，告诉他你憋了很久，不然把人家吓坏了，就算是别绝对匹配，照样不鸟你。”
顾衍：“……”
他能怎么打招呼。
难道要他去告诉江末，说我易感期的时候，可能我们要做个十天半个月的？
江末还没听完，可能就已经和他分手了。
不是他不说，是他不敢说不能说。
再说了，江末脸皮薄，就算一开始觉得能接受，被他这样一形容也会觉得无法接受了。
江末没想到翟尹的工作竟然是切割冰块。
“玖七说的对，这里的冰块确实是比马桶里的水干净。”江末拿在手里，隔着手套感受这这晶莹剔透的冰块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