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流转,响声铮然,半晌也不见有停下之势。羽箭不断射入,却无一支能穿过剑光碰到二人。
只是卓绝也使剑使得手累,朝人道:“我可没惹什么人,这都是趁机来杀你的吧?”
剑花一挽,又击飞一箭。
那箭雨忽然便停了。
无厌被他护在身后,气息不稳,强撑着才站住。看那箭雨停下,他得了片刻喘息之机,无厌连忙道:“给我解药。”
这些箭既然不是洞明司射的,那他们二人就会有危险。而且听外面那喊杀的动静,估计人来的还不少。无厌此时中毒无力动武,便会拖累二人。
卓绝本可以丢下他自己一个人逃,奈何手已经跟人锁在一起。他们二人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先一致对外保住性命。给无厌解了毒,应付起这些人来会容易些。
可惜卓绝却道:“没有解药,过上几个时辰就无效了,谁还带什么解药。”
无厌面具下的眉皱得愈发紧了,这毒自行消散要几个时辰,而他运功化去也得半个时辰,哪儿还来得及。
箭雨已过,那窗户被人破开,瞬间钻进两名黑衣人。卓绝依旧持剑,搂起无厌便往前冲去,内力催吐之下,一招先发制人。长剑化作寒光,剑气猛地灌入一人脖颈。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人颈间爆开血雾,登时断气丧命。
剑光陡转,又贯穿另一人胸膛,卓绝抬腿一记飞踢,那人剧痛之下不及反抗,瞬间飞出数尺。
卓绝招式狠辣,剑尖随之而来,于他喉间一划,立即让他咽了气。
血珠从剑身滑落,抖了一地血花。
卓绝微收剑势,稍偏过头:“我是不是该留个活口给大人你啊?”
话音未落,又冲进几人。
“不必。”无厌冷静道,“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没什么可查的。”
“哦?”卓绝挥剑穿破血肉,长剑清鸣不绝,“你惹了那么多人?那不如把镣铐给我解了,别牵连我成不成?”
无厌声如静水:“善于窃物之人很多,防不胜防。”
卓绝哼声:“所以呢?”
剑气卷涌,激得后面还未落定的几人直直摔下。
无厌道:“我不会把钥匙带在身上。”
卓绝闻言一嗤,这一个不带解药,一个不带钥匙,也算扯平了。
剑光划了个圈,在那几人身上留下深痕,鲜血汩汩流出,痛呼声齐齐响起。其余人见他出手如此凶狠,自是被吓得一退,横刀在手,却不敢前。
领头黑衣人死死盯着他们两人,狠声道:“无厌!别以为有个帮手你就能出去,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无厌冷笑:“上一个这样说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卓绝听得眼中一亮,大是吃惊,神捕这嘴可是厉害啊。
那黑衣人怒极,大骂道:“狗东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只是仍然没有勇气立马上前,依旧立在原地,与人对峙。
卓绝不禁摇头,语带讥讽:“我说,你要没胆子杀他,就赶紧滚开让路。毕竟人家是三捕之一,不是谁都能碰的。”
黑衣人顿时火起,啐道:“我呸!他就是我老子我都照样砍了!”
无厌漠然:“哦,我不是很想要你这种儿子。”
瞧见那黑衣人大变的脸色,卓绝乐了,像是见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瞧了瞧一脸冷漠的无厌。
“给我上!今天就砍了他人头拿去喂狗!”黑衣人暴怒之下,挥刀冲来。
“哎等等!”卓绝忽地踏前一步,剑身斜横,拦住黑衣人去路。
这剑轻轻松松就扼住了黑衣人的小命,他怎敢不停,当即僵在原地:“妈的,你想干什么!”
“不对啊……他们要杀的是你,我干嘛救你,与他们为敌呢?”卓绝看着无厌一拍脑袋,醍醐灌顶一般,转而朝黑衣人道,“我跟他可不是一道的,不如你们开个条件,我直接一剑捅了他如何?”
黑衣人喝道:“才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休想我们放过你!”
“唉……”卓绝叹气,大有遗憾之意,“看来是晚了……那我还是与无厌大人同生共死吧。”
这些人看来脑子不太灵光,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都过了那么多招了,还不清楚打不过吗?
卓绝叹息,剑气随着他这一声叹轰然激荡。
几名黑衣人朝两人围拢,这包围圈却在卓绝的剑光之中顷刻即散。
卓绝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抽空跟无厌聊聊天:“这年头,干杀手这行那么不挑,这种水平的也敢来行刺了?”行刺的还是三捕之一?
无厌扫了一眼地上,被他打得倒下一片,淡淡道:“是你武功太强。”
卓绝勾唇:“过奖。”
无厌情真意切地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卓绝:“……”他拿着的剑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