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旋即跳出某人的围追堵截,红着脸道,“你……你先引着我在衙门里……又叫他们外面守着……”
上官伊吹笑道,“我怎敢在威武之地逗你,肯定是在卧房床帏里了。”双手对拍。
眼前的布景浑然一换,不再端严肃穆,衍变作上官伊吹的鲤锦门分门的卧房之内。
一场障眼法而已,都是假象,甚至连逮自己回来的官差,都是鲤锦门门徒假扮的。
真气人。
上官伊吹拉着戚九激得湿漉漉的手,一并往出走,开门就对谢墩云与轲摩鳩道,“你俩太不像话,分明知道我有急事训诫阿鸠,还来捣乱,且都找自己的伙伴玩去!”
远处站着的白式浅,一脸严肃,似是眼神一晃,撑着纸伞默然离开。
谢墩云道,“别误会,咱就是几日来担心小九九的安危,又怕花鲤鱼你下嘴不留情,把我可爱的小老弟……生吞活剥了。”痞相油然而生,几分多是打趣,目无尊卑。
轲摩鳩指指他耳朵上沾的墙灰,无尽鄙夷不屑,“所以你就拉着我来当陪衬,我很忙的,好吗?”
戚九甩开上官伊吹的手,赶紧搬回这渐渐歪倒的话题,“你们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轲摩鳩嗤之以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状纸,捏着嗓子概括道,“据闻某某日,某花楼内某花魁,被两个来路不明的筑幻师以极其不要脸的诈骗手段强行带走……其余的还用详细念下去吗?”
“不用啦,不用啦……”戚九汗颜。
谢墩云登时兴趣横生,扯开嗓门开怀道,“小九九,老哥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谁想诈走花魁的人真是你和小佛子啊啧啧啧……你俩难怪要偷跑出来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八成故意惹是生非,挑拨离间的吧!
“哪里是偷跑,我分明是正大光明地偷跑……呸!”戚九拍拍嘴,啐两声,赶紧狗腿得去看上官伊吹的脸色。
上官伊吹微微上翘的唇角可以同时挂十把陌刀,笑里甩刀,几乎是温柔地点起了酸溜溜的醋烟。
他道,“是呢,险些忘记了的,居然叫人投状去了鲤锦门分门,我倒要看看那花魁被你藏哪儿去了。”
暗中在戚九挨过揍的臀上狠狠一揪。
戚九痛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翻手扯着上官伊吹的腰间蹀躞,小指甲暗里骚扰他的腹处道,“救陌川实属偶然,不信,你跟我走。”
上官伊吹受痒一笑,枭艳的半颜蓦地升腾出许多深浓的华彩,恰春风拂槛。
几个人言谈之间,馥郁的香气突入氛围,满城飞花如雨,夹粉携黛,连鲤锦门分门的一隅之地,更也蔓延了许多。
谢墩云嗅不得浓烈的香息,使劲打几个喷嚏,吹一鼻子花瓣。
戚九举头望天,花雨遮蔽一半日头,艳如火烧云霞,蓦地惊叫道,“可不好了,陌川有难!”
上官伊吹道,“就那花魁”
不再多谈,戚九冥冥中觉得不好,拔腿就跑了出门,还对轲摩鳩道,“轲大人,最好您能跟着,感激不尽。”
轲摩鳩啧啧道,“我又不是阿官随传随到,恁得想起来使唤我了?”
上官伊吹催促道,“都别嫌弃了,一起去,快!”直接揪一把谢墩云,一并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