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筠面色一红,真不得了,这便宜姐夫也太苏了点儿吧?徐赋果然如书中所说的那般对赵篱一往情深。
不过她也不能将于氏得罪狠了,万一于氏鱼死网破,她也得不到好。
“没人欺负我,真的。”赵筠一边回应一边使了个眼色,示意绿荷退下。
绿荷这会再不敢跟赵筠唱反调,觑一眼徐赋的神色,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待室内再无外人之时,徐赋才抬首望了赵筠一眼,语调不急不缓,却颇有深意。
“的确,我的篱儿素来厉害,怎会轻易被人欺负。”
看到徐赋温润的笑容,赵筠却是脊背一凉,几乎连呼吸都要凝住。书中的赵篱看似端庄温弱,内心却坚毅果敢,乃是外柔内刚的那一挂。
今日她急于摆脱困境,慌乱之下将徐赋看做救命稻草,行为举止怕是OOC了。
刚编了个说辞,还没开口,下颔却是一紧。徐赋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不容置疑的将她的脸抬起,借着窗外透入的日光仔细端详起来。
徐赋如玉的面孔贴近,与她对面而视。距离之近,呼吸可闻。一整日的慌乱不曾让赵筠仔细观察徐赋的长相。如今这般,才让她第一次近面的直视书中的男主。
徐赋生的极好,五官端正而昳丽,剑眉星目,正气十足,微微一笑,便是清风朗月般的气度,也是赵筠最喜欢的那一款男人。
美色撩人,薄唇轻启:“我的篱儿好似与从前不同了?”
温润的嗓音没能让赵筠目眩神迷,与之相反她的冷汗都要被这句话给吓出来了。
双胞胎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一模一样,可对于亲近的人来说,还是能察觉出不同的。徐赋那么爱赵篱,莫非已经发现了她并非本尊?赵篱紧张之下,下意识的扣起左手袖边的纹绣,支吾道:
“你多心了吧,我。。”
正强做否认之际,赵筠忽觉腰上一紧。下一秒,她便跌进了徐赋怀里。清凉的吻印在额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的篱儿瘦了这么多,自是有所不同了。”
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终于回归宁静,赵筠心有余悸的望一眼徐赋。不知是否是错觉,这笑容舒朗的玉面郎君,倒比她那个恶毒继母给她的压力来的更甚。
徐赋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赵筠的袖边,又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道:“清减了这么多,定是有所缘故,篱儿可愿说与我听?”
赵筠刚想否认便又被两指堵住唇瓣,徐耀轻轻摇了摇头,道:
“篱儿不必否认,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今日在赵府你那番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别怕,我是你的夫君,无论多么为难的事情,我都能帮你解决。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继母为难你了?”
赵筠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正好将她的身份给一锤定音了。今日在赵府时,于氏没有当场否认她的身份,其实就相当于是与她绑在了一条船上。
心里一横,赵筠终言道:
“与于夫人无关,我今日这般模样乃是伤心太过所致,因为我的小妹过世了。”
徐赋未曾想过这层缘由,顿时惊诧问道:“怎么可能?赵府二小姐过世这样的大事,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因为,我小妹是死在皇宫里的。”谎话开了头,后面的故事便越编越顺,“那日皇后娘娘宫中设宴,我小妹不幸殒命,我伤心之下便随父亲回了赵府。”
按照书中的描述,赵篱是在宫中遭人算计才出了事。这其中又设涉及到于皇后的一些阴私,故而她将消息压了下来,只悄悄的将赵篱送回了赵府医治。
如今她既顶替了赵篱的身份,便索性一条路走到底。反正详情也与她说的差不多,只是将死去之人由赵篱变成了她本人而已。只要她能顺利在徐府坐稳,于皇后自会设法替她遮掩。
不等徐赋继续发问,赵筠忙抢在前面道:“不要问我那日发生了什么,这关系到宫廷密辛,整个赵府都被下了封口令。而且,这于我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徐赋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说,只将她揽在怀里,温声安慰不已。
待到放开赵筠,徐赋望了眼窗外天色,才想起今日带她回府的目的,忙叮嘱道:
“今日二弟回家,府上为他办了接风宴,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梳洗一番去赴宴吧。”
总算是将徐赋给糊弄走了。赵筠轻舒一口气,在妆台前坐下执梳拢发,本欲将发髻随意理一理便去行宴,可一看到镜中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惊的梳子都掉了。
怎么可能,这张脸,竟是与她最初穿越时用的身体一模一样!
赵筠强按下心中不安,想着也许是巧合也说不定,于是将上衫褪下一半,凑到镜子前察看露出的肩背。
一朵鲜艳的四瓣桃花赫赫在目,到这个时候,赵筠再无法安慰自己是巧合了。她迅速整好衣服,脸色十分难看。
起先在小说中看到书中所处国名叫做大昭,并且有一个叫做南阳的边境小镇时,她还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穿进了同一个时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