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赋站在扶廊边上往下看:
"你怎么在这儿,同谁说话呢?"
尼玛徐耀真是害人不浅!原本很正常的对话,被他这么一搅和,倒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赵筠飞快的找到一个借口:"没人呀,我刚不小心掉下来了,正喊人救我呢。"
徐赋脸现忧虑:"你没事吧,我下来接你。"
"不不不,我自个上来就行!"
赵筠一挽袖子,手足并用往上攀爬。然而扶栏与下边石地有一定距离,自上往下跳容易,从下往上攀何其艰难。她两手紧紧攀住扶栏,一只脚艰难的挪到廊上,可另一只脚却悬空着,半天勾不上去,直急出一身热汗。
徐赋在旁看的忧心,问到:"篱儿,你行吗,需要我帮你吗?"
赵筠在边上憋力憋得脸都红了,这徐姐夫平日里很善解人意呀,怎的此刻又看不懂脸色了。她就差将需要帮助四个字刻脸上了!赵筠频频使眼色看他手中竹简,还不快把那玩意儿给扔了,赶紧拉她一把啊!
徐赋似终于领悟赵筠的意思,作势要放下竹简,口中道:"我还是下去帮你吧,从下面往上推应该要容易点。"
赵筠手一滑,差点没摔下去,还好一只手及时从下边托住了她。她一边努力继续往上攀,一边将头摇成拨浪鼓:"别,别,我马上就上来了。你抱好你的书,千万别掉下去了,下边全是水!"
听赵筠如此说,徐赋便不动了,只站在边上笑得如沐春风:"那你快上来吧。"
一番惊魂吓得赵筠手脚发软,即便有徐耀在下面顶着,仍是半天都爬不上去。而且那家伙托哪儿不好,偏托她屁股,他是不是故意的!
徐耀若是知道赵筠此时所想怕是要当场气晕。
你特么到底有多沉心里没点数么?
他猫在长廊下边,既不能给徐赋看见,又要将这死女人托住,压根使不上力。她究竟每天吃多少饭啊,他都把吃奶的劲用上了,她居然还爬不上去!
徐耀手脖子酸到不行,忍不住换了个地方重新往上顶。
赵筠再料不到徐耀这个时候竟会咸猪手,被这一撩拨不由得手脚一软往下摔去。
去他妈的徐耀,老娘跟他势不两立!
徐耀也想不到会有这般变故,手忙脚乱的往上胡乱推,可哪里还推得动!正当他准备暴露身形接住赵筠的时候,脑袋忽然一阵剧痛,不由惨叫一声。未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重物坠下,噼里啪啦的砸得他眼冒金星。
千钧一发之际,徐赋及时出手拉住了赵筠,可他手中的竹简却纷纷掉了下去。
赵筠好不容易回到长廊,未等她缓过神来,却听徐赋蹙眉道:"什么声音,好像是从下边传来的?"
赵筠头皮一紧,拉着徐赋赶紧往外走:"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
徐赋点点头:"想是我听错了吧。"
正当赵筠松了一口气时,徐赋却忽然抽手,从扶栏上翻了下去。
同一时间,水声响起,赵筠心里一紧,趴着扶栏往下看去,却见徐赋蹲下身子将散落的竹简一一拾起。
徐赋是有毒吗!让他拉她一把磨磨蹭蹭半天不过来,捡个竹简倒是一刻也不愿耽误。谁才是你老婆阿,竹简吗?
赵筠顿感心累,又慌忙跑到长廊另一边往下看去,水里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这。。徐耀应该是会水的。。吧?
“篱儿,帮我拿好。”
徐赋的喊声让赵筠恍过神,她赶紧接住下面递上来的竹简,然后不见他怎么动作,只一手放在栏上借力,整个人便瞬间翻上了长廊。
心好累,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赵筠糟心的拉住徐赋:“快走快走,我饿死了。”
再耽搁,徐耀怕是得憋死了。
徐赋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赵筠离去。直到快走出回廊,风中隐约又传来水花激荡声,徐赋脸上浅笑不由深了几分。
第二天赵筠起了个大早,往得月楼赶去。
徐耀将她的玉牌拿走了,为了不耽误南荒的事,她必须提前补办一张。好在徐耀的腰牌还在手上,补起来也不算麻烦。
得月楼开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段,这会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往来商贩叫卖声不绝。赵筠在成衣铺换上男装,又带上斗笠,才大步往得月楼的方向走去。
可走到了附近,赵筠却觉得周围有些异样。眼看拐个弯就到得月楼了,赵筠却不急着上前,而是躲在角落里偷偷观望。
早市时分,热闹的街边挤满了摆地摊的小贩,挑担的货郎走街串巷叫卖不停。乍一看跟平日没甚区别,可细看却能发现一些端倪。
闹市人口繁杂,做生意的男女老少都有,比如街头拐角摆摊卖头花的是个俊俏的姑娘,而挑担兜售豆花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可今日赵筠一路行来,沿路看到的商贩全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子。再细细看去,各个都身材魁梧,眼神矍铄。
赵筠对此类人并不陌生,若她所猜不错,他们应该都是军人。她猫在角落里,等了许久,终于在醋摊上看到了于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