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茗思考了半分钟，季向渔的世界却静止了半个世纪，黑暗中只有熟悉的茶香笼罩着她，而她的腺体在不争气地发烫。
原本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决定，但是当看到季向渔那从强硬再转变到哀求的眼神，感受着衣角被微微拉扯的力度，虞茗到嘴边的拒绝又被咽了下去。
“行。”
季向渔是个有趣的人不是吗？就算最后也跟爸爸还有那些朋友一样选择离开，她也会慢慢学会习惯。
就享受当下吧，更何况季向渔还帮过自己，这么久也该做出改变了吧？
虞茗闻着奶香味，想着一个个理由说服自己。
话音未落就被扑倒在身后的墙上，脸颊旁有柔顺的长发拂过，好像被什么大型犬袭击了。
“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季向渔就差把腿缠上来了。
“从我身上下来”奶香味实在太浓郁，虞茗有些后悔刚刚动的恻隐之心。
季向渔未免太“有趣”了，她对别人也这样？
“对不起嘛，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季向渔就差举起手发誓，虽然虞茗只是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她也快溺死在茶香中了。
都是不争气的腺体驱使的！
“下去！”虞茗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怀抱，以前跟好朋友也不这样。
“哼，小气！”季向渔撅着嘴“骂骂咧咧”地从虞茗身上下来。身前的虞茗显然听到了，却没说话。
对恩人就这个态度？
季向渔本想赌气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但是刚卖出一脚就感觉即将踏空，跌入黑暗。咬咬牙下了五节阶梯，又害怕地回头向虞茗寻求帮助。
“楼梯好黑啊。”
在家里，爸爸妈妈和哥哥最吃她这一套，她就不信虞茗会这么铁石心肠。
虞茗本想装作听不懂季向渔的暗示，但是看着她挂下来的眉头和撅起的嘴唇，心中纠结。
算了，随她去吧，就这么点路，早点回寝室要紧。
懒得再跟季向渔废话了，虞茗主动牵上季向渔的手，拽着她往楼下走，只想快点到达有光的地方，让黏人精独立行走。
季向渔本来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第一天跟虞茗交朋友，就提出这么多要求。没想到虞茗会主动牵上她的手，而她想要的只是让虞茗赶快跟上跟她并排走而已。
得到的比想要的更多。
幽暗的环境像行走在地下迷城，暧昧从两人相牵的手中无限放大。
季向渔只觉得下楼梯的这三十秒，她的手心都要沾染上虞茗的茶香味了，空出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攥了个拳。
腺体又在不争气。
四楼到一楼的距离很近，走完三层的楼梯用时很短。刚一走出教学楼，虞茗就放开了她的手，走在了前头。季向渔抓了抓空气，试图捕捉随着虞茗的离开而消散的暧昧。
哼，明明是你先牵我的，结果先抽手的也是你！
季向渔盯着虞茗随着走动而晃动的发尾忿忿地想，想归想，她能做的就是快走几步跟上新朋友。
“我可以给你取个昵称吗？叫‘新朋友’好怪异哦，叫‘虞茗’又好生疏，我可以叫你‘小鱼’吗？我跟好朋友之间都这样的。”季向渔开始想着话题，前面那些要求都答应了，这个最简单不过的总不会不答应吧？
谁知竟然遭到了虞茗的拒绝。
“不用了，叫我名字就好，我还不习惯”
‘小鱼’这个称呼好久没听到了，上一次听到还是在爸爸的嘴里，那个时候，家庭和睦，温柔的男人抱着她和妈妈，说过永远会陪着她们。
“好吧，但是你可以叫我小季哦。”季向渔虽然郁闷但也尊重虞茗，毕竟虞茗是个有些孤僻的人，这一点她早就知道，虞茗愿意跟她做朋友已经是不可思议。
“那个啥，你学习还挺好的。”季向渔也不知道聊什么，平时都是别人主动接近，哪里需要她想话题。
“嗯，还行。”
“跳舞也不错。”
“还行。”
“信息素也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