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过后,那位A国的教授留了许铭侑的联系方式,这次夏令营的主旨本就是一些学者为了选拔人才定点培养,很多人都为能得到顶尖学者的赏识而感到高兴,但对于许铭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大三的日子比大二还要充实,有时候两人会忙得几天见不到面,余浮每天忙着论文、设计、竞赛,等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大三结束的下课铃已经拉响,而余浮的身体机能出现衰弱征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那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他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正擦着头发,忽然感到鼻中一热,一低头,一股热流就滴到了干净的地板上,刺目的红色星星点点,接着到来的,是一种无法抵御的眩晕,眼前一黑,便往地上倒去。
他是在医院ICU里醒来的,眼前最先出现的是李静茹同志哭红的双眼,隔着玻璃,顾氏夫妻俩都憔悴的仿佛生了场大病,他努力地扯起嘴角对他们笑了笑,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泣不成声。
余浮叹了口气:“系统,你不是说还有七八年吗,现在怎么解释?”
系统似乎是纠结了很久,略带小心地道:“额……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嘛。”
余浮真是信了他的邪,没好气的问:“那麻烦您给可怜的我算一下,我还能活多久啊?”
系统沉默了很长时间,长的让余浮怀疑他是去打算盘了,终于听他不太确定地道:“最多…半年…吧。”
余浮:“……”
流鼻血和晕倒只是个开始,他变得嗜睡起来,不叫他的话甚至可以一直睡,他的反应也开始变得迟钝,肢体也渐渐不受控制起来,有天他吃饭时手里的筷子忽然掉了,怎么也抓不住,惹得李静茹同志立马就红了眼眶,故而从那之后,他每天都特别小心,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余浮有点愁,许铭侑去B大交流了,过两天就要回来,他这样的情况是瞒不住的,他想了一会儿,道:“系统?”
系统:“怎么?”
余浮努力转着手上的笔,锻炼着手指的灵活度:“你能不能让我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
系统有些理亏,因此答应的非常干脆,拍着胸脯给他保证:“放心吧,绝对看不出来!”
许铭侑下飞机那天余浮去机场接他,老远看见他拖着个黑色行李箱出来,简单的白T黑裤,明明四周都是人,但却亮眼的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到,尤其是那双大长腿,啧啧。
他笑眯眯地迎上去,眯着眼吊儿郎当:“许哥,凯旋不?”
许铭侑屈指在他凑过来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也笑起来:“许哥出马,一个顶俩。”
他们简单地吃了顿饭便一起回了家,是许铭侑大三之后在外面租的房子,简陋的一室一厅被两人一起改装成了个温馨舒适的小窝,余浮有空了就会来这边坐坐。
许铭侑打开房门后率先走了进去,却发现后面的人迟迟没有进来,转回身疑惑地偏头:“嗯?”
余浮斜靠在门框上,抱着臂,一脸不正经的坏笑:“先生,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许铭侑把背上的包直接往地上一扔,挑眉:“哦?不知道怎么个特殊法?”
余浮:“就是……”
他还没说完,手腕一紧大力袭来,被人往门里一拉,门轰然甩上,他只觉整个人被往门上一抵,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许铭侑力气大得简直就像是要把他揉碎吃了,等稍稍分开一点,余浮就笑着问:“这么急?”
许铭侑的唇还没完全离开,说着在他唇瓣上咬了一下:“想你了。”
余浮跟他差不多高,闻言站直了些,手贴上他的后脑,用力地回吻,两人都不再言语,用心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忽然,余浮鼻中又是一热,把人略推开些,伸手捂住了鼻子。
许铭侑皱眉:“怎么了?”
余浮抬头,吊着一管鼻血,夸张地惊叹道:“哇哦!许哥魅力无边啊!小的都被震出内伤了!”
许铭侑知道他是在鬼扯,抬手给他擦了擦:“怎么会流鼻血?”
余浮不在意地摆手:“这两天天热,有些上火。”
这几天的确是挺热的,许铭侑把空调打开,边脱上衣边往浴室走:“赶飞机出了身汗,我先去洗澡。”
余浮在他后面喊:“你等我先洗个脸,我这满脸血的。”
许铭侑停下了脚步,脸上带起点奇异的笑:“正好,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