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娇一早就去了?州衙,把?一处新宅院过给了?四?两,才和其他小伙伴再聚茶楼。
昨天闹得太疯了?,吴清和回?府后才回?过神来,今日赶紧逮着她细问,才知道建安侯居然给她开了?条件。
“云娘,建安侯可不是一般人,你想气他,这可难办。”吴清和啧啧两声?,“你今日打算怎么闹?”
“花楼去不去?”
三个少年目瞪口呆。
陆云娇鄙视他们:“大惊小怪什么,真没出息。”
孙盛连忙阻拦:“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可不必。”
他听说花楼里有很多套路,防不胜防,他们几个小纨绔进去,怕是要被人玩得团团转。陆云娇要是去了?,他怕他们三个活不到明天。
别说自家人了?,陆瑜都得打死他们!
陆云娇还在不死心地嘀咕:“李侯都去得,我为何?不能去?”
吴清和委婉提醒:“你要对症下药。”
陆云娇洗耳恭听。
“李侯最讨厌什么?最怕什么?你得针对他的弱点下手!”
陆云娇一愣,陷入沉思。
她还真不清楚他的弱点。难道要她冲到侯府去,揪着他的衣襟问他?他傻了?才会告诉她。
孙盛觉得有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赌钱逛花楼算什么?万一李侯不在乎呢,岂不是白费精力?”
陆云娇觉得有理。
而且他居然送了?一千两过来!真当她稀罕他的钱吗?!
可是除了?这些,她一个小纨绔郡主,还能有什么法子?
陆云娇嚼着糯米糕,冥思苦想,忽然击掌。
就算不能逛花楼,但她可以把?花娘弄出来呀!
***
钱塘湖上烟波浩渺,画舫来去,欢笑阵阵。
钱炆前天回?了?临安,今日便和宗室子弟们相约钱塘湖,把?酒言欢。偌大的画舫上笙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钱炼身为世?子,自然不能缺席。只是给钱炆接风的聚会,他一个人过来太尴尬了?,索性连李熙让也拉了?来。
钱炼和钱炆不对付,气氛本来有些僵硬,然而一轮酒喝下来,就融洽了?许多。
四?王子钱炜虽然只有十七岁,却素有风流之名。他看着周围一圈莺莺燕燕,感慨道:“没能请到头牌娘子,实在是有些扫兴啊。”
乐伎们一听,都不乐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起钱炜来。
“全临安的郎君都惦记着青杏。”
“妾与青杏孰美?”
“郎君薄情就薄情,何?苦教我们知道?”
“就是……”
女子们群起攻之,钱炜招架不住,连忙告饶:“诸位好妹妹,我只远远见?过青杏几次,只是好奇罢了?。她美不美,我哪知道,你们应该问这位。”
他端着酒杯,朝旁边努努嘴。乐伎们一偏头,都吃吃地笑起来。
“李侯可真是稀客。”
“上次带青杏回?别院呢!”
“青杏从来没跟别的郎君出去过。”
在乐伎们眼中,李熙让这样俊秀的郎君实在罕见?。只是他气质清冷,不苟言笑,宛如高岭之花一般,轻易不可攀折。她们只敢在旁打趣,不敢贴上去。
李熙让神色淡然,任凭乐伎们议论。修长的手指执着一只玲珑剔透的酒盏,盏中酒水快要见?底,他也没让人满上。
钱炜感慨道:“只可惜,你们以后也没有做他红颜知己的机会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身上有一道凉凉的视线,差点呛了?一口酒。
钱炜诧异地抬头四?顾,只见?李熙让垂眸看着盏中酒液,其他人都在和同伴或乐伎说笑,没人看他。
难道是前夜喝太多了?,产生了?错觉?
一个黄衫乐伎想了?想:“郎君说得对,李侯自从有了?婚约,就没再找过青杏了?。”
另一个绿衣乐伎捂嘴笑:“李侯要为郡主守身如玉。”
“那?可不,你是想要陆世?子把?花楼也拆了?不成??”
船舱里笑声?一片。
本来各家赌坊借着这个赌局,赚得盆满钵满,坊间也议论得热火朝天,没想到陆世?子突然连掀赌坊一条街,就再也没有人敢议论郡主了?。
众人还没笑完,李熙让轻轻放下酒盏,目光平静,“这门?婚事?是我求来的,我自然知道郡主很好,值得我这么做。”
钱炜嗤笑:“李侯,父亲不在这里,你不用?端着。”
虽然有人鄙弃李熙让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但钱炜没觉得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拘小节,能往上爬就是真本事?。
尤其是陆云娇曾经?揍过他,揍得他在花楼前抱头鼠窜,丢尽了?脸。那?样毫无闺范的表妹,就该李侯这种狠人来收拾。
“她很好。”
李熙让重?复一遍,神色一敛,再不多言。
钱炜不乐意了?,拿着酒壶凑到他身边,跟他细数陆云娇打过谁谁谁,有多凶残。
钱炼抱着胳膊,冷笑着扭过头去。
这个四?弟曾在花楼门?前打架,就因为相熟的花娘被赎了?身。要是陆云娇没揍他,他肯定要被越王狠狠收拾。宗室子弟跟人争花娘,真是丢尽了?脸。
倒是李侯言语中一直护着云娘,让他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