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墨悠悠从内置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符咒来,道“此乃千金所求来的清心符,原被家母绣在护身囊里,只此两张。”
宋知羽凑上前去一瞧,什么清心符,不过就是用桃木枝沾了黑狗血,画了一张随便便能查阅到的咒罢了,此物她左右手同时操作,一晚上能画出二百张,千金一张,她能富可敌国。
不过此物虽然不稀罕,也管用,确可短时间用作防身,所以邪灵才借他人之手杀陆允墨。
知道陆允墨和林婉婉暂时不会有事,宋知羽继而又端详起被绑在椅子上的林文志。林文志应该不只是被侵扰了,而是被附身。
如果被邪灵侵扰,心性大乱,人绝不会如此安静,而摆脱侵扰之后的人更是会异常清醒。灵体附在人身上的话,就大大不同,邪灵脱身之后,被附身者便会虚脱无力晕过去。
可现在它在暗宋知羽在明,如何让邪灵现身却是最大的问题,宋知羽走到放置香火符纸的地方,准备画个符化水服下,给眼睛开个光,才好找寻那东西的去处。
然而刚画完还没焚烧浸水,便听着一声哼哼,转头一看,原本被打中胸口的一个兵竟然活了,他挣扎着伸出手来,抬眼看着陆允墨“军座,救我,救我。”
陆允墨提防心重,停在原地没有动作。林婉婉却已经可怜上了求救那人,对陆允墨说道“陆哥哥,他还没死,我们救救他。”说着边要上救人。
宋知羽慌忙说了一句“别动。”并且三步并作一步跑过去,拦住了林婉婉,道“你见过谁被子弹打中胸口还能活的。”
地上的兵流露出悲色“军座,我跟了你那么久,我真的没死,救救我,救救我,我还有父母妻儿,我不能死。”
陆允墨始终持怀疑态度,没有动作,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便深知兵不厌诈一词。此刻他想,若这兵是被附了身,那这邪灵还能打感情牌,可着实不简单,比那些没脑子似的妖邪不知道强了多少。
宋知羽看着匐在地上的兵,方才她画符的时候,不光画了开眼符,还画了一张杀邪的符,此刻她悄无声息负手将这张符纸中食指捏着,打算趁着邪灵松懈将符咒贴上去。
“救我,军座……”地上的兵往陆允墨的方向爬着,同时离宋知羽越来越近。
宋知羽慢慢将身后的手抽出,此刻林婉婉却突然朝着士兵冲了过去,口中说着“陆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知羽和陆允墨都来不及阻拦,林婉婉已经到了士兵跟前,并且扶住了士兵的胳膊,意图将士兵扶起来。宋知羽眼看着士兵眼瞳渐黑,邪性暴露,伸手掐住了林婉婉的脖子。
林婉婉放在身上的清心符在被握住脖颈的一瞬间,便开始燃起一团青色火焰,以迅疾的速度燃烧着。
陆允墨迅速拔出枪来,对着士兵的头来了两枪,然而并没有用。
林婉婉的清心符烧毁,也就是她被掐死的一瞬间,宋知羽将符咒对着士兵的额间贴了上去,霎时,士兵发出一阵嘶吼,同时身上生腾出一鼓烟尘,它的手松开了林婉婉。
林婉婉手撑着身体往后挪了几步,瘫在一旁干咳着。
灭邪符只有一张,远远治不住邪灵,只是暂时将邪灵锁在士兵体内承受痛苦。
再画已经来不及了,宋知羽目光落在被符咒束着的林文志身上,过去一拉扯,将贴着符咒的麻绳拽了下来,快步到了士兵跟上将麻绳绑了上去。
士兵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挣扎着,身上的烟尘越来越重,口中仍旧说着“军座,我没有死,我被邪灵附身了,你杀了他我也死了。”
林婉婉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看着士兵痛不欲生,坚持认为士兵是真的没有死,但她不敢再靠近,便对宋知羽道“宋夫人…”
“闭嘴!”宋知羽拽紧贴着符咒的麻绳,不让士兵挣脱,同时狠声对林婉婉道“再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林婉婉娇生惯养,没这么被骂过,虽然委屈,但也不再说话,只能看着士兵求饶哭嚎,最后没了声音,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