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不是很正常?你跟我一起吃饭,我们俩算不算在约会?”
“那不一样,咱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徐少他到底是您的情人,不管怎么说,他应该避嫌。”
宿若亨盯了他一眼。
简袁立马收声。
其实就他搜集的资料来看,他也明白,徐知桥对陆博彦感激占多,但看到亨少的小情人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就挺不舒服。
况且,他家亨少还在小情人背后做了很多事,就连车祸那单事他都事无巨细,交代应该如何处理。
一般金主为情人做事,都是想情人扑进怀里撒娇,身体力行地报答,可他家亨少不一样,完全不需要“报答”。
这顿西餐,亨少吃的进去,他可不是滋味。
宿若亨让简袁把徐知桥那桌的账单也结了,下楼时却遇见匆匆追上来的陆博彦,后面还跟着个不明所以跟上来的徐知桥。
陆博彦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若亨你偷偷帮我买了单。”
“顺便而已。”宿若亨解释说,“因为你有朋友,我不便打搅。”
陆博彦为宿若亨介绍:“这位是桥桥,请我在这里用餐。”
“桥桥,这位是宿先生,你要感谢他,我们这顿是他请的。”
徐知桥上前一小步,毕恭毕敬说:“谢谢宿先生。”
宿若亨和陆博彦开始攀谈,徐知桥站在他们身后,手足无措。
怎么就遇见了宿若亨?
上次见面,跟他聊起自己家庭条件不好,这下不仅让他看到自己在高档餐厅用餐,还知道自己是请客那方,就像撒谎被抓了现行,简直羞愤欲死。
宿若亨看着他,可能连徐知桥自己都不知道,他不安、苦恼的小表情很可爱。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约,”陆博彦说,“我还要送桥桥回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电梯已达地下停车场,徐知桥看了宿若亨一眼,迟迟未走出电梯,说:“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他摁了一楼的电梯键,又把住电梯门,等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再回到地面层。
“晚上天气冷,还是我……”陆博彦话说一半,电话进来了。
通话不到十秒,他对宿若亨说,“医院有个紧急手术,你帮我送一下桥桥。”
陆博彦匆忙走开了。
宿若亨看向还在电梯里的徐知桥,笑着问:“坐公交还是坐我的车?”
徐知桥答:“公交,”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宿若亨说:“不可以。”
徐知桥便乖乖坐到车上。
中途,他忍不住解释:“陆医生,他帮了我们家很多,我最近拿了助学金,手头松了些,才请他吃饭,以前没有请过。”
宿若亨“嗯”一声,伸过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徐知桥这才放下心来。
宿若亨依旧送他到楼上。
嘉陵的项目临时有点事,他就在密琬水府的书房办公。
徐知桥觉得,宿先生今天应该不走了。
他给宿若亨沏了杯茶,又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坐在客厅等。
宿若亨做完事情出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徐知桥。
“还不睡?”他问。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11点。
徐知桥放好书本,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样子显得拘谨。
他说:“等你。”
宿若亨顿了一下。
眼前的小孩有紧张有不安,自己已经借口很多次没有留下过夜,他会不会又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他穿着圆领睡衣,脖颈间的乌青吸引了宿若亨的注意。
还这么严重,是没上药吗?
他让徐知桥把云南白药拿来,药还真没有拆封。他将徐知桥摁坐在沙发上帮他涂抹。
肩膀硌手,宿若亨说:“每餐多吃点。”
大手按揉过的地方,滚烫非常,徐知桥脑袋晕乎乎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直到宿若亨离开前,轻轻抱了抱他,徐知桥才恢复清明。
“我要去晋城一趟,过几天再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徐知桥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在客厅呆坐许久,云南白药的味道太大,盖住了哥哥身上的雪松香味,他去浴室把身上的味道洗净。
脖颈间擦拭了很多次,直到青紫色变成红紫色,那个药味才散去。
徐知桥心满意足地钻进哥哥的被窝。
闻着属于哥哥的味道,仿佛他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