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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打牌(1 / 2)


韩松、风长健、姜钦远三人万万没想到远在军营的姜安城会回来,第一反应便是想藏起手里的叶子牌。

花仔却是满面喜色,把手里的牌一扔,“夫子!”

起身就准备下床。

三人几乎是同时按住她:“别乱动!”

花仔人被按得不能动,但神情里的喜意、眸子里的光芒几乎能脱体而出,代替她欢快地蹦到姜安城面前,她朝姜安城伸出手:“夫子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姜安城听到自己心中发出一声叹息,走过去:“我看你这里热闹得很,倒也不必要我来。”

不提这个倒罢,一提这个,花仔一把把姜安城拉坐下,然后指着?韩松:“夫子你要给?我们做主,韩松这小子出老千!”

姜安城几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身上的伤丝毫无损于她的力气?,这么一拉之让,姜安城险些跌在她身上,肩撞着?肩,臂挨着臂,隔着?厚厚的衣裳明明应该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温度,可在冷风中急奔而来的寒意尽数在此刻消散。

灯光温暖,声气热闹,虽不是想象中的夜晚,可只要有她在,无论怎样的夜晚好像都胜过他的想象。

那边韩松立刻叫屈:“自家兄弟打牌,怎么可能出老千啊?!”

花仔:“不出老千你怎么可能把把都赢?!你看我们都输了这么多坛酒,就你才输一坛!”

“统共就这么些牌,算一算就知道你们手里有什么牌了!”

“哼,老千都是这么说的!我们这里可是四个人,怎么可能算得出每个人手里的牌?!”

风长健和姜钦远隔着?小炕桌,看着?吵得投入的两人,面面相觑。

喂你们忘了麟堂规条吗?!打牌被姜夫子抓了个正着?还敢当着?姜夫子的面吵起来,花哥一贯生猛也就算了,韩松你难道是吃了熊子豹子胆,命都不要了吗?!

韩松有接收到两人惊恐的眼神,但,没有放在心上?。

姜夫子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和大家一样吓了一跳,因为那一瞬姜夫子面沉如水,很是吓人。

但花仔就这么一伸手,姜夫子脸上那层冰仿佛就遇上?了暖阳,从门口到床前十来步的距离,每近一步,那冰层就融解一分,待到走到床前,姜夫子周身已经没有一点儿寒意。

再?到被花仔拉着?坐下,两人肩挨着肩,衣袖贴着衣袖,姜夫子脸虽然还板着,但眸子里明显已经有一丝明亮的神采,可见心情并不坏。

于是韩松根据过往经验,结合此情此景,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多大的错事,只要是跟着?花仔一起犯下的,最后都能从姜夫子手里全身而退。

刮御笔上?的金粉的主意都没事儿,打个牌能怎么地!

更何况,一旦坐实了出老千,赢的这些可都不作数了,韩松当然要据理力争。

“给?老子把他衣服扒了,搜身!”花仔脸上贴的纸条最多,一动便簌拉拉晃动,“他一定在身上?藏了牌!”

风长健和姜钦远这会儿也看出姜安城似乎不打算管他们的样子,纷纷大起大胆子,两人把韩松按在了床上?,嘻嘻哈哈就开始搜韩松的身,眼看腰带都要解下来了。

“咳。”

姜安城咳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床上?扑腾的三个人立马顿住了。

韩松的腰带已经被解了一半,他死命护着自己的衣裳:“夫子,我真没出老千,他们冤枉我!”

姜安城没看他,只望着?花仔:“家规禁赌,你忘了么?”

“……”花仔眨了眨眼,“不是说这里不在家中,不用守家规么?”

“便是按麟堂规矩,聚众赌博亦是要受罚的。”

“可这里也不是麟堂啊。”花仔手抚着?自己的右肩,“再?说我都伤成这样了,夫子……你还要罚我吗?”

她顶着?一脸的纸条,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皱着眉毛,姜安城也不知道这是可怜多一些,还是可笑多一些。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即使他飞快别开头,也没有控制住浮上嘴角的那丝笑意,韩松、风长健、姜钦远三个人的目光好像凝固了。

姜安城敛起那丝笑意,淡淡问:“你们赌钱了么?”

花仔:“当然没有!我们赌的酒,一根纸条就是一坛芙蓉酿,你看看我,我都输了十几坛了!”

姜安城略一颔首:“不是赌钱,那便罢了。”

韩松、风长健、姜钦远:“……”

夫子,麟堂规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花仔一开始就说了是赌酒,夫子你这明知故问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姜安城还道:“牌桌上?输赢乃是常事,算牌也是他人的本事,输了就说人出千,赌品未免不大高明。”

这话说得韩松热泪盈眶,“就是就是!”

花仔的人生信条是:你可说我赌技不好,但绝不能说我赌品不好!

“再?来!”花仔杀气?腾腾,“夫子这回你看好了,如果韩松还敢出千,我就剁了他!”

韩松嚎叫:“我真的没有!”

花仔嚎得比他还大声:“怎么可能没有?!不出千怎么可能一直赢一直赢?!”

风长健和姜钦远赶紧洗牌:“再?来再来。”

姜安城目光落在这风长健和姜钦远身上。

这两人近几年来似乎一直都针锋相对,没想到在花仔的手下,配合得竟能如此默契。

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回到花仔身上。

牌局再?开,她玩得比谁都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笑。

她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不单无视世俗一切规则,还无视人与人之间的一间纠葛。

她的世界大约就像她的笑容,清澈明朗,简单纯彻,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永远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花仔右肩带伤,右手只能做小范围动作,握牌握得十分僵硬,相当不方便。但打牌大过天,这点子不方便对花仔来说自然算不上?事儿。

正兴致勃勃地打着?牌,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满手的牌收了过去。

花仔一愣,另外三个人也愣住,姜夫子出手收牌,难道是不让打了的意思?

结果姜安城手里的牌面展开,搁在了花仔手边。

花仔:“……”

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想抢她的位置上桌?

那断然是不行的,她正想把韩松的位置推荐给?他,就听他道:“要打就这么打。右手莫要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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